“找你能有啥事儿啊?昨天大民二民不是去你家跟你说了么,浩然大哥找你,有事儿找你。”
“我不是已经说了不去了吗?我跟张浩然又不是很熟,跟你也不是很熟,再说,请吃饭就请吃饭呗,犯得上找这么大一帮人来请我吗?”
还没等张老六不客气呢,二东子就先不客气了。二东子虽然是我市以来的第一神偷,但是的确还是不够成熟。如果二东子真正成熟就不会在决定吸收了的前提下还去得罪张浩然等人,他完全可以不得罪的,毕竟张浩然还有求于他。什么叫成熟?成熟就是看见自己讨厌的人在跟自己说些不靠谱的话时,虽然心里想说的话是“操你大爷”但是嘴上却优雅的说出“”。什么叫不太成熟?不太成熟就是心里想说的话是“操你大爷”,嘴上说出的也是“操你大爷”。什么叫完全不成熟?完全不成熟就是心里想说的话是“操你大爷”,然后四处张望找他大爷,看他大爷在不在现场!
二东子看到狗腿子张老六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武力不怎么强,但是还是在找张老六的大爷。
本来就等得郁闷的张老六果然火上来了:“一群人请你怎么了?一群人请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行吗?”
“操!别扯淡了,有堵在人家门口给脸的吗?”
“告诉你吧!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要是不去呢?!”二东子火上来了。
“不去?”
这时,郝土匪从车子上下来了。跟二东子说:“怕他啥?!去!跟他走!咱们就再去会会张浩然去!”郝土匪是真不怕张浩然,上次都抡着镐把追得张浩然满街跑了,还能怕他?再说,站在郝土匪背后的,是土匪大院那几十号血气方刚的土匪。郝土匪还能怕他张浩然?!
就这样,二东子跟郝土匪俩人就跟着张老六走了。临走时,郝土匪正好碰见一个他们大院里的一个刚放学的小土匪,郝土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句:“跟咱卢老大说一句,要是晚上10:00我还没回来,那就是让张浩然给害了,到时候让卢老大洗了张浩然他们家!”
小土匪说:“好嘞!”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了没?这就是土匪大院的气质!10几岁的小孩听说要灭了谁、平了谁家都毫不在意。从这样地方出去的人,会有孬种吗?
张老六自认为任务完成,不但带回了那个让张浩然朝思暮想欲罢不能的二东子,还带回了张浩然的仇人郝土匪。
这一箭双雕让张老六觉得特别得意,觉得这下肯定会受到张浩然的夸奖。可他哪儿知道,他这一箭双雕,拉开了东霸天死后江湖大乱的帷幕。
张浩然家住在当年的市中心,后来这块地在屡次拆迁屡次盖起新楼之后又屡次拆除,大概平均5年就拆一次,真不知道这块地得罪了谁,最近这块地变成了一个硕大的水泥地广场,更是标志着这是市中心中的市中心。现在这块地是市民春夏晚上遛弯儿的地方,看来暂时是不会再拆了。
相比卢松、东霸天等人的家,张浩然的家可是要阔气很多。不但有个大院,而且房间大大小小7、8间,是政府最近还给他们家的。据说这也就是他们家当年产业的1%,可就这1%,已经的确是大户了。而且,这家里,平时就住着张浩然自己一个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久而久之,这个大院和这七八间大瓦房成了我市著名的藏污纳垢之地。只要你在张浩然家呆一天,混子、扒手、暗娼、刚刚刑满释放的重刑犯。只要你想得出的下九流人士,在这全能见上一个遍。
当然了,这个大院也是张浩然的著名授课场所,他那流氓弟子三十,常常在这个大院里听他授课。张浩然和别的老师不一样,别的老师通常都是备好了课再授课,而张浩然则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不拘一格。而且,还有点像是美国大学式授课,经常性的跟学生展开讨论。在讨论中,张浩然自己也会取得进步。
这天,沐浴在夏日的星光下,张浩然在院子里就是在跟弟子们讨论君子兰的无限升值问题。
“浩然哥,你说这君子兰涨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人买吗?”
“当然有,只要在涨,就有人敢买。”张浩然早就懂了人们买涨不买跌的心理。
“那要是不涨了呢?我们到手的君子兰怎么出手啊?”
“恩……这个问题,我觉得是这样,既然有人敢花上万元去买盆君子兰,那么肯定就有人敢花1万5去买。只要有人愿意买,这个价格肯定就要涨。”
张浩然这个爱思考的土鳖,在不经意间就道出了凯恩斯“博傻理论”,也就是“更大笨蛋”原理。自己当傻瓜花1万元买一盆花不要紧,只要有更大的傻瓜肯花1万5去买,那自己就稳赚不赔了。他要做的事不是判断这花的价值究竟是多少,而是判断人们究竟想用多少钱去买。
流氓弟子们都星星眼崇拜的看着张浩然。他们虽然似懂非懂,但毫无疑问,张浩然那超越了时代的商业思维,还是令弟子们无比叹服。
“可是,咱们哪儿来的钱买那么贵的花啊?”
“非要买吗?对了,张老六咋还没回来呢?”张浩然开始找张老六了。
就在此时,张老六也回来了,带着双雕回来了。虽然院子里开着门灯,但张浩然还是没注意到二东子旁边站着的是郝土匪。
虽然张浩然对第一次请二东子请不来觉得有些恼火,但是毕竟还是要礼贤下士。
张浩然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二东子,你看,请你来喝点酒,这么难。”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这满脸堆笑的张浩然,二东子的气也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