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诏站在那儿,身旁一丛翠竹:“到扶安也不算远,你想去看他随时都行。说起来,还有一个办法,说不定他会留下。”
“什么办法?”冯依依问。
冯宏达不愿留在京城,无非就是两方面原因,一是扶安的产业需要打理;另一件就是林家,到底当年事横在那里,谁见了谁都不舒服。
娄诏抬起冯依依的手,捏捏她的指尖,道:“若是他有了外孙,自然是舍不得走的。咱们要不要……”
“不是有桃桃吗?”冯依依脸一热,这话什么意思那里听不出来?
“桃桃自己孤单,给她添个弟弟妹妹,一起玩儿多热闹?”娄诏笑,然后双臂圈上女子那截柳腰,轻轻一带,到了自己身前。
冯依依不语,双手撑在娄诏胸前,试到他微烫的气息。仰脸看着他的笑,怎么看都像是在算计她。
世界安静,软玉温香在怀,加上是自己心里最爱的女子,怎能不心生旖旎?
娄诏俯下身去,喉结滚动,想要一亲香泽。
“哗啦啦”,身旁的竹子猛然摇晃开,叶片上的积雪纷纷落下。那冰凉毫不留情的钻进娄诏的脖颈,激得他皱了眉。
只闻听一声清脆的银铃笑声,手指来不及抓住,只触及了那斗篷的一抹绒领,纤巧身影早就跑去了小路上。
她回头调皮的对他笑,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小兔子。
“冯依依,你给我回来。”娄诏站在原地,被砸了一身雪,哭笑不得。
冯依依当然不会停,继续往上爬着。身子看似单薄,但是动作轻快灵巧,脚下偶尔打滑也会及时稳住。
“啪”,绣鞋上砸上一个雪球,她停下来回头看。
娄诏手里团着雪球,一步步走过来:“跑啊。”
冯依依眨眨眼睛,指着上头:“我只是想上去看看而已,不是跑。”
“瞧,还学会面不改色扯谎了。”娄诏走上来,当然不会用雪球砸她,“行,我拉你上去。”
上去的地方是一块巨石,在那小院的正上方,白日里化出了一片干净地方。坐在这里,能看见整座山村。
村户家中温暖的烛火,对应着此刻夜空的明月。
娄诏坐在冯依依身后,将他自己的斗篷撑开,把冯依依包裹在身前,只露出她的一颗小脑袋。
“是与你说笑的,孩子不急。”他的脸颊搁在她的头顶,轻声道,“娄家有娄泉,傅家有阿肃,咱俩只做清闲人。”
冯依依倚靠在娄诏腿间,眼中一丝狐疑:“真的?”
“真的。”娄诏肯定,“等回去,我再同岳丈说说看。”
冯依依玩着娄诏的手指,不再说话。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往回走时,娄诏攀上石边的梅树,折下枝头最盛的那截,送进冯依依手中。
虽是嘴上说着孩子不急,但是夜阑幽静之时,娄诏依旧缠着人不放,极尽痴恋。
暖被中尽是汹涌的滚热。
结果都是冯依依讨饶,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