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虞靠着墙抱着双臂假寐,与他人井水不犯河水。
凌厉冷漠的五官与人高马大的气势自带屏障,但凡聪明一些都不会来招惹他。
可凡事都有例外。
梦里季骁虞正带着宋舞参加聚会,一如当年席岳那般带她见过私人圈子里的兄弟好友。
周夜行跟认识好久般,打趣他跟宋舞,怎么过去这么多年还那么黏糊。黏糊吗?季骁虞觉得他怕是不懂什么叫黏糊。
在黑暗中将宋舞豢养、调教得离不开他才是季骁虞真正的目标,如果不是李玠跟宋鸿芸有计划的阻止,他远不会就这样与宋舞分开。
还好,还好梦里的他懂得下手为强,在学生时代就把宋舞弄到身边养着,季骁虞伸手就要把人捞到自个儿怀里亲近亲近,结果一手捞了个空。
宋舞竟然不在他身边,突然一根烟点燃,烟雾散去,露出早死的兄弟席岳那张青白发灰的脸,“朋友妻不可欺,季骁虞,你怎么对得起我?”
“席岳。”季骁虞喃喃念道。
梦境外的眉头紧锁,面对那对瞳孔幽深骇人的眼眸,季骁虞诧异之后,表情冷淡下来,牵扯出一缕薄情的微笑,嘴角微翘,“你早该死的。就算你活着,最后赢家只会是我。命都没了,你拿什么跟我争?”
“草……这小子怎么笑得那么渗人,做梦呢?”新进来的犯人浑身不适,还起了鸡皮疙瘩,“喂,拿这当你家呢?”
对方伸出手,“醒醒,挪个地方。”
“起来——”
下一刻,惨叫声响彻牢房,更惊动了周围房间跟值班室的警察,等赶到时就看见一个满身戾气的成年男人,拧着一个跪倒在地的年轻黄毛的手腕,将其重重踩在脚下。
“大,大哥……我错了,饶,饶了我……”
“干什么你们!”
警察立在门前,警惕的瞪着面无表情的季骁虞,另一个正在开锁。
被打扰了梦境,心火烧得正旺的季骁虞冷冷地在警察的注视下,把不长眼的黄毛的手撇到极限的弧度,咔嚓一声,只听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对方惨叫不已,差点疼晕过去季骁虞才嫌弃的松手。
警察进来那一刻,他还重重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然后在警告声中慢悠悠地直起修长的腰身。
看守所里斗殴,性质恶劣程度可大可小,终于季骁虞被单独拎出来送进了一间牢房。
监管警察锁门前,季骁虞忽地抵住锁眼,视线相对,一方戒备严肃,一方冷淡随意地问:“警官,今天有我的会见预约吗。”
监管警察沉默以对,季骁虞始终执拗而沉静地盯着对方,不肯退让,“有吗。”
“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是世人都有的通病。”
“季骁虞的病因是你,一切因你而起,宋舞,你是否该为他的人生负一半责任,没有你,他本可以不那么偏执。”
“而现在他不仅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还将赔上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