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像开闸的洪流。
“我现在确实因为那段时光,在被你教导之后难以适应个人生活,但是季骁虞,我会试着摆脱你带给我的束缚。”
“还以为能在这里‘好好答谢’你一番,作为我们之间的道别……”
意有所指的宋舞面颊染上羞涩的红,她垂眸,那种娇羞都不是正常人的感觉,仿佛换了个人。
“是你自己拒绝了这次机会,也是环境不允许,”这么说的她,孩子气地笑了笑,可季骁虞仍听出了一丝报复挑衅的味道,“那就这样吧,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错了,你对我做过的那些……每当我想起来,我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你。所以,我不会听从你的安排也不会要你任何东西,就让我们回到最初在澜庭碰见时的一样,相看两厌吧。”
“你被关在这,也算正好。
我总是在想,你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性子,到底什么情况下才会是逆境。
谁才能管控得了你,现在我明白了,是国家,是法律。”
“请你,让我过段正常人的日子吧。”
季骁虞:“……”
“你确定?”他问得咬牙切齿,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沉冷淡定。
宋舞轻巧道:“是,我早就想好了。”
外边一下没了声响。
会不会是将人刺激过度了,宋舞上前靠近了一点,想拉开一点门缝窥探季骁虞。
然而突然嘭的一声,她面前的铁门被人重重砸了一拳,撞击的恐怖力道哐当作响,令咫尺之隔的宋舞浑身汗毛竖立,惊惧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刚才的巨响恢复宁静。
等到门推开,她一颗心提起,还以为屋外站着愤怒难当的季骁虞,然而迎面看到的却是张陌生的脸庞。
警察通知宋舞,“会客时间已到,请你立刻离开。”
宋舞僵硬的身躯得到缓和,望着眼前季骁虞出现过的空地,大脑顿觉一片轻松,巨大的紧张和警惕化为乌有,她强忍着情绪上的悦然,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拖着发软的脚步出了看守所。
李玠的车停在大门口,等着宋舞。车流很少,几乎没有,道路安静两旁种着樟树。
季学礼拉开关押的铁门,靠墙看着垂头丧气的像条被人遗弃的败家犬的季骁虞,讶异而平淡地说:“看来事没谈妥,白白浪费了一个能出去的机会。爸要是知道了,或许会觉得他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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