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虞回得理所当然,明明只是脏了……宋舞在他走近后,只觉得对方带来了一股未全部散去的温热水汽,扑了她满身,空气中还冒出一股沐浴露的芳香和刮胡水的味道。
“你……干什么,别凑这么近。”
季骁虞这人要怪只怪他家把他生得过于好了,才会在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以后,身上还残存着原生家庭培养出的傲气。
他在宋舞跟前俯身,眼对眼,面对面的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上药。”
“你先回你房间去,我把手头上的忙完了就……”宋舞看好了一处房源,正好中介的电话过来了。
她本来想先忽略过去,然而不小心瞥见了季骁虞身上的伤,有几处看似不大却很严重的伤口,分散在肩头、手臂、侧腰、腿部位置,有烧红的有破皮的,还有烫出来的血泡,触目惊心头皮发麻。
得多疼啊……然而他脸上一派平静若无其事,目光灼灼,仿佛所有心思都汇集在她着,就算疼也不会声张。
“现在呢?”
“可是……”
宋舞手腕被季骁虞突然握住,他捏着她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是宋舞意料不到的那种,像变了个人,温顺得如同一只大狗,脸在宋舞手背上蹭了蹭,“可以吗。”
宋舞:“……”
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季骁虞慢慢将她从沙发上拉走,他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半蹲在宋舞身前,把那线条流畅很好看的背部裸-露出来给她,“你的伤不是在前面吗。”
“后面也有。”
季骁虞抬了抬身体,为了让宋舞看得更清楚,他直接改蹲为跪着,嘴里不忘不可一世地嘟囔,“男儿膝下有黄金,黄金全都送给你。”
季骁虞自嘲的轻嗤,“业务不熟,好久没跪了。”
天知道堂堂季总前半生下跪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祭祖跪长辈跪父母,给外人的,只有面对宋舞的寥寥几次。
一次是在医院,他诚心认错,一次就是在这,放下身段,博个可怜。
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因为季骁虞没去医院,于是在药店里请人根据烧伤经验随意开了点药,现在宋舞觉得有必要让季骁虞再去一次。
然而季骁虞不答应,他说天都黑了,累了要休息,实际上一边有意无意留意着宋舞的动静,怕她赶他走。
宋舞无奈,知道自己再一次心软了,“我不能保证擦了这些药伤口就能好全,专业的还得专业的来,你自己想好了,万一留下疤痕……”
疤痕?跟这两年不能见面的时光相比,这点伤痛算什么。
然而面上季骁虞稍显沉默,装作轻松的样子,“没事,就当盖的勋章而已。”
宋舞果然没再提要医生来给他治的话了,想到季骁虞冒着危险把邻居家小孩从火场带出来,对方朝他鞠躬道谢的一幕,最后一丝被他纠缠怎么都摆脱不了的恼羞成怒终于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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