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依言行事。
而宿饮月伸手按住额头,终于明白宿岁寒这个名字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在原著,宿岁寒,便很抵触原主接触何三郎,认为何三郎是不怀好心。奈何以原主的性子,可想而知宿岁寒对宿家的一片真心,只会换来无穷无尽的呵斥责罚。
人心不是铁做的,谁的真心都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折腾。
宿岁寒在不知第几次后,放血断发,自除宿家的族籍,与宿家一道两断,前往魔域。
等后来宿朝鸣身死,宿家危在旦夕,也是这个少年提着刀从魔域的尸山血海中回来,拿环伺虎狼的血、拿叛徒的头颅,护住这里摇摇欲坠的楼阁,用脊梁骨支撑起宿家数千年的传承不绝。
宿饮月内心复杂。
怎么又是原主做下的破事?
他盯着宿岁寒执拗的神色,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下少年的头,问他:“疼吗?”
罢了,债多不愁,左右还未发生,一笔笔挽回来罢。
宿岁寒就在他手底下摇摇头,眼神清明:“不疼。”
能借着挨这几下,让宿饮月彻底厌恶何三郎,已经是宿岁寒意外之喜。
不然宿家这等守卫森严之地,宿岁寒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何三郎打不着自己铩羽而归,何苦硬要挨何三郎一下?
何况他也没吃亏,尽数从何三郎身上讨回来了。
他顺势扒住宿饮月的手,借机撒娇道:“我就知道饮月阿姐疼我。”
宿饮月被他扒得好笑:“都是修行者了,怎么还亲身上阵肉搏打得鼻青脸肿,不怕他人笑话幼稚?”
宿岁寒抿了抿唇:“何三郎不敢来真的。”
他声音渐渐小下去,好像很不好意思:“我也不敢来真的。”
宿家和何家的人,死了任何一个,重伤了任何一个,都不好交代。
“不敢来真的是吧?”
宿饮月品味着这句话,忽而笑道:“我记得何三郎,似乎很不把自己当外人。”
“宿氏族规,同族相残者,轻则废去修为,重则处死。”
宿家一向维护族人,轻拿轻放,唯独在这一条上尤其严苛,严苛到可称为残酷。
因为根深蒂固的家族根基不容撼动,少年天才,老来前辈,也不容自相残杀,关起门来血流成河。
“不…不!”
何三郎恍惚回到被剑尖抬起下巴的惊惧,拼命摇着头:“我是何家的嫡系,我拿着我哥给的传讯烟花,你不能动我!”
说罢他瞬间有了神采,像是握着救命烟花一般,点燃了传讯烟花。
烟花高高飞到空中,方圆千里,一清二楚。
何三郎孤身来宿家探情报的虚实,好歹身为嫡系,何家怎可能不给他留后路?
宿饮月、管事、乃至更后面的顾盏,都静静看着他施为。”
何三郎见烟花成功放出,只觉自己性命无忧。又得意起来,半挑衅地向宿饮月道:“况且你连宿家少主都不是,如何代家主代行族规?”
兴许是对宿饮月顽劣的性子心中多少有数,宿朝鸣哪怕再疼他,再纵着他,到底没把宿家少主的名头交到他手上。
“谁说他不是?”
浑厚的声音遥遥传来,宿朝鸣身形随之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