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觉得姜迎这人还不错,处处安排妥帖,原还担心家具不全,但环顾下来,是她多虑了。
“陈暮江?”
“怎么了?”
陈暮江回头看躺下的裴轻舟,陡然生出一种送人独立的感觉,想到自己曾还无比担心过裴轻舟会走,她扬唇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笑,”陈暮江躺下来,同裴轻舟躺在一侧,头贴床看她,“物是人非。”
“什么物是人非,词用错了吧?陈编。”裴轻舟翻身坐到陈暮江身上,自上而下地扫视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是未来可期。”
随即,她俯下身,解开陈暮江端正的扣子,沿中拆开清隽矜贵的玉。
“我有时觉得你性冷淡,陈暮江。”叹口气。
“怎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你总是一副温和样,你的距离感并非产自单调的清冷,而是来于自内而外散发的贵气,这种贵气让你显得毫无人欲。”
陈暮江笑笑,头懒散地在床上划了几度,卷发窝成一团,丧失规整。
她说:“我的确少有情欲,不过对你,还是有的。”且不少。
“没感觉到多少。”裴轻舟又合上拆开的衣衫,躺下来。
“你并不喜欢对你过分展露欲望的人,那反而会让你厌恶。”陈暮江撑起头看她,耐心解释。
裴轻舟顶顶舌,没吱声,因为陈暮江说的很对,甚至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很合拍。”
陈暮江扳过裴轻舟身子,握住她的手,令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可我想要你的欲望。”裴轻舟往前靠靠,手穿进陈暮江解开的衬衣里游走。
隔着内衣,被握住了右胸,陈暮江深吸一口气:“我让你有想要的东西了吗?”
她眼神逐渐陷入混沌,但语调清晰。
“嗯…想要你。”裴轻舟眼角流情,倾身吻她。
完完全全的。
“…要速战速决。”她含着裴轻舟下唇,呢喃细语。
“抱我过去…你洗手…”
陈暮江环住裴轻舟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胯上,然后起身。
一路上,吻并未间断。相反地,愈加激烈,直到裴轻舟坐上洗手台,后腰被水溅湿,她才看清陈暮江生出的欲望,像滚下山岗的星星,掉落她已胀起的胸膛,充盈她空虚的前些年。
水声响过吻声,陈暮江洗得认真又虔诚,她从没做过,稍有惶恐。
约是懂她的紧张,裴轻舟握住陈暮江小臂,示意她关水阀,安抚似的吻了吻她的唇、耳侧、下巴以及颈间。
“…不舒服的话,我告诉你。”裴轻舟软下身,伏到陈暮江肩上,软声道:“去床上…”
淡蓝色床单深陷进去,吊灯凝视半裙被褪下,跌到地板上。
“你上,还是我上?陈编。”裴轻舟望着压上身的陈暮江,特意提问道。
只是问问,只是让她想想自己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