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啃咬、撕扯、扭缠,用柔软的舌苔磨砺对方最尖锐的牙,勾扯得像要连根扯断,好像只有生出疼痛,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
风和与雨分不清谁在坼裂谁,她们也不能。
用尽力气从身体的坼裂中脱离,陈暮江近乎失声地问她:“是吃醋了吗?”
“一点点。”
裴轻舟忍痛挣开双手,将嵌进腰里的手拔出,顶开陈暮江裙衣未褪的腿,想要翻身时,被陈暮江扣住腰,脚卡在陈暮江小腿里,整个人只侧了个身。
她想挣开束缚,但陈暮江不让分毫,踢两下脚后,被死扣住腰往里压,疼得生出冷汗,就一报还一报,半握着陈暮江的颈,虎口抵在锁骨相连处,倾身相吻。
身子往外挣一寸,腰上的手就往里压一寸,虎口就往颈上挪一寸,像个连环反应,两个人较着不知名的劲,越反抗越疼,越阻拦越缺氧。
直到都受不住的那刻,吻停下,脖颈在手掌里像条濒死扑腾的鱼,腰在怀里像刺穿内脏的蚯蚓,遍体鳞伤地找寻安慰。
“真的只是一点点吗?”空气挤进喉腔占据陈暮江的肺部,声音沙哑到不出声。
她松了腰上的手,任由裴轻舟翻过身,感受到有只耳朵贴在胸口后,抚了抚很喜欢的蝴蝶背。
“嗯,一点点。”
听着心跳声,裴轻舟手搭在陈暮江起伏的小腹上说。
像是中场休息。
突然想听听心跳声,突然想听认真的回答,各自执着于各自的答案。
谁到底在骗谁,谁到底在说谎。
白日里一间几乎没有光的屋子,躺着两具狰狞良久的躯体,依偎在一起缓解细微的疼痛,不想过问一句外面的是与非,只想享受完整属于对方的时刻。
停了很长一会儿。
并没有睡着,在等体力恢复一点。
陈暮江抬了一只手与漆黑相握,像在试能否找到失去的方向。
她问裴轻舟:“能握住我的手吗?”
“嗯?”
“左手,抬起来的手。”右手摸摸她的腰。
裴轻舟侧起头,耳朵离开她胸口,往黑乎乎的高处举了右手,左右摆了摆,撞到了陈暮江的手。
然后趴到陈暮江的下颌处问:“握住了有奖励吗?”
“我的网球拍送你当新手拍。”
谈妥后,裴轻舟举起的右手往左边靠一点,五指碰到了陈暮江的掌心,她沿着向上的方向,找到指隙,一根一根磨进去,十指相扣。
她说:“握住了。”
话落的一瞬,陈暮江右手握住裴轻舟的后颈,前倾身吻她。
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倒也并没有。
只是有时人会迷失方向,她想试一试有没有人帮自己找到。
“陈暮江,我想和你站在一起领奖。”
握住的手落在相迭的身侧,裴轻舟伏在她身上,口吻真诚,像是看着眼睛说的。
“那你还需要努力很多。”她极尽温柔地叮咛。
然后裴轻舟一路吻到陈暮江腹上,扶着腰让她抬起一点,跪坐在腿间,手沿空隙放了两指进后腰的裙衣里做验证。
很挤。
但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