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住了。
对独立的理解很到位,想多让人多陪走一段路时,会说她不独立,想尽情取悦人,把主动展示给人看时,又会说很独立。
此时的路上近乎无人,接吻应该没事。
但陈暮江忍了下,害怕再吻她,不会满足于接吻,而手臂伤还没好。
不太方便办事。
最后,陈暮江顶了顶舌说:“那我在这儿等你?”
裴轻舟点头,然后向前走,风猛地灌进脖子里,她拢了下没系扣子的外套,回头看眼陈暮江。
两手攥兜,往水道那边走了几步,脚尖翘起,正在看一条小船往前漂,风吹着她的头发,有点不怜惜人。
有点孤单。
突然想回去抱她,感觉她和自己一样,被人抛弃了很久。
于是,裴轻舟踏步又回去,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克制着声响,走了几步到跟前。
再细微的声音都躲不过坦诚相待后的耳朵。
陈暮江回头笑:“不独立了?要我陪你一起?”
裴轻舟没说话。
脚尖顶上陈暮江的鞋,手穿过她揣兜的臂,头靠在她肩上,压了压头发。
橙香交缠酒香,淡而至醉。
陈暮江站着没动,有些不知所以,拥抱很意外,很温暖。
抬眼看了看四周。
半响后,听到裴轻舟在她颈里说:“会一直回到你身边的。”
是离开平芜,姜迎带她走那天,她回头抱陈暮江时,说的那句话——会回到你身边的。
但多了“一直”两个字。
大约也是这句话,陈暮江才甘愿悬上她这把“等待”的刀。
陈暮江拿出手,回拥她:“不得不说,你确实很会吊人。”
有人不论真情与否,会直接给一个长久的承诺,但裴轻舟不会,她是一点点的给,就像她对人释放的吸引一样,一次不会给够,会分成很多次,让你一直想要。
她对爱徘徊犹豫,但决定好后,会很热烈和直接,甚至些许不计后果。
“不是吊你,是承诺,我从来不给人承诺,但很想给你承诺。”裴轻舟语气郑重。
流浪猫不会给承诺的,哪里有吃的便去哪里,居无定所的飘荡是宿命。
但她想给陈暮江,不论有没有吃的。
陈暮江笑笑,拍了拍她后腰,提醒道:“你再抱会儿,那家店就要关门了。”
有人出来正在收手写板,还有摆在外面的小凳子,门上的营业牌将转为“暂停营业”,但老板还没顾上。
“啊…”
蓦地松手。
高跟鞋像个高跷,但又像个滑冰鞋,将人颠颠簸簸地送到门前,入门后才平稳。
“慢点…”
陈暮江看得沉迷又心痒,嘴角弧线似是一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