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四月楚皇登基时,起先是打算封小赵娘子为国公主的,在皇后的劝谏下,此事才作罢。
当初一品国公主不做,现在让小赵做个四、五品的美人、婕妤?
再者,都说这位小赵娘子自幼受陛下宠溺,若一朝从手心明珠沦落为位于四妃之下的后宫一员,她能受得了这落差?
身份一旦改变,陛下永远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对她肆无忌惮的溺爱了。在妙仪看来,这笔买卖不值得。
除非皇后早逝,陛下爱屋及乌之下,仿南唐旧事,立小赵为后。
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妙仪阴暗的想到。
经一夜盘桓休整,翌日午前,队伍继续沿运河南下。
七月初二,抵达临安。
当日午后,陈初亲自于码头迎接蔡婳。
百官当前,蔡婳分外恭敬,表情严肃,行礼一丝不苟。
可当两人共乘一车返回临安城的途中,这妖妃便原形毕露了,口口声声要帮猫儿检查一下,陛下可曾洁身自好。
近来,随着陈初登基,身边人越发恭敬,偏偏蔡婳这般人前端庄、私下放荡的反差,颇让陈初受用。
就连同在车内的茹儿,也暗自赞道:陛下在宫里时,一月能留宿贵妃宫中十几回,不是没原因的!
瞧瞧,这就是夫妻情趣!
不过,銮驾几步外便是护卫亲军,再怎样也至于在车驾里胡来。
申时回宫。
两人去到陈初暂住的偏殿,直到日头偏西才收兵罢战。
酉时三刻,殿内光线已稍显昏暗。
陈初站在龙床前方,边穿衣边道:“今晚设宴招待淮北来的学子,婳儿不一起去么?”
蔡婳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如瀑青丝从床沿顺滑垂下,气息虽已平复,但迟迟未能彻底散尽的余韵,让她连眼睛都懒的睁开,闭眼有气无力道:“身子要散架了,不去了。”
“咦,这还是当年嘴上从不服输的婳姐么?”
陈初弯腰穿靴,随口调笑一句。
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蔡婳缓缓睁开了眼,殿外夕阳透过菱花窗从身后为陈初打了一道背光。
那道身影依然挺拔,看向自己的目光虽比当年深邃了许多,却柔情依旧。
蔡婳叹了口气,脉脉道:“怎还能和当年比呀我遇见你时二十一岁,如今十一年已过,我都老了呀,哪像初郎。还如同小牛犊一般。”
年龄焦虑嘛,是个女人就有。
陈初自是听出了蔡婳口吻间的惆怅,不由重新坐在了床边,抚摸着蔡婳的脸蛋道:“婳儿姐哪里老了?陈小郎打小就喜欢婳姐这种长腿大姐姐,当年桐山初见,陈小郎便对婳儿姐动了色心,没想到,还真让我得手了!朕平生最得意的三桩事,一则白手占蔡州、二则平辽东、三则,便是抱得婳姐归。”
“噗嗤~”
算不得多出彩的情话,将蔡婳逗的笑出声来,捉住陈初的大手,十指相扣温存片刻。
随后起身,摘下挂在床头的玉带,跪在床上亲自帮陈初在腰间系了,紧接又帮陈初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道:“陛下去吧,莫在此耽误的久了,人家又要骂我纠缠陛下,耽误正事了。”
“谁敢?抓来打板子!”
陈初说笑一句,低头往蔡婳额头上吻去,后者却一仰脸,张臂勾了陈初的脖子,吻向额头的嘴唇最终落到了蔡婳的唇瓣上。
几息后,两人分开,陈初转身出门时,蔡婳忽又唤道:“陛下。”
“怎了?”陈初驻足回头。
“虎头的事,猫儿的来信中说了吧?”
“嗯。”
“来前,我已和猫儿商议,此事怎样处置,全凭陛下心意。只要不使宫中失衡生乱。”
“嗯,我会妥善处置。”(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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