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感情好。”
杜老汉笑的一脸淳朴,接了银子去外头打酒买肉。
是夜,不是一家人的四口就着当空皓月,在院内围桌而坐。
许是因为明日两人要走,那杜月儿也在爹爹呼喊下,走出屋子在崔载道和爹爹中间坐了,给三人斟酒。
这杜月儿有些颜色,再加月华朦胧,又添几分绰约动人。
数日接触,崔载道能感受的到,这杜老汉父女对自己有几分意思。只要崔载道开口,想必杜老汉很大概率会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毕竟,读书人的身份,在这等贫寒家庭眼中,还是很吃香的。
不过,崔载道胸有大志,知晓自己的短板便是家世若想未来平步青云、一展抱复,择妻当慎之又慎。
妻家能为他将来助力最佳,自是不会贪图对方几分姿色,便胡乱将一名村妇娶回家中。
是以,多日来他一直假装看不懂杜老汉和女儿的种种暗示。
为了避免临别之际杜老汉再隐晦提起此事,崔载道特意道:“大伯,莫担心,如今江南已成楚国之土,依楚策,大伯日后定可分得一块自己的田地若风调雨顺,只需数年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哦那感情好。”
杜老汉却对崔载道的话反应平淡,后者只当杜老汉尚理解不了田改对他的意义,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崔相公、唐相公,老汉嘴笨不会说好听话,两位在我家住了十余日,是小老儿的荣幸,小老儿再和两位吃一杯酒~”
“大伯客气。”
“来,月儿,你也同两位相公吃一杯。”
明月在天,古村幽寂。
已彻底放下心防的崔载道不免多吃了几杯
直至亥时中,温馨小院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却见崔载道、唐廷治二人已趴在桌上醉死过去,鼾声时断时续。
“崔相公、唐相公”
杜老汉轻轻推了两人一下,见二人毫无反应,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唤三公子。”
说罢,一脸忠厚的杜老汉起身往院外走去,约莫百余息后,只见一名华服公子带着七八名家丁打扮的壮汉鱼贯走入院内。
那公子从家丁手中接来一只火把,在两人脸前照了照,见二人皆一脸青涩,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不由嗤笑一声,“淮北学子、天子门生,就这?”
一直坐在桌边的杜月儿也在此时起身,走到了那公子身前,低着头委委屈屈道:“三爷,过了今晚,奴家的名声便要坏了三爷需为奴家安排个出路。”
那三公子哈哈一笑,抬手托起杜月儿的下巴,以拇指在杜月儿唇上轻轻一刮,带走了樱唇上残留的些许酒渍,随后略显猥琐的将拇指放回自己口中一吮,“放心吧,爷心疼你心疼的紧,怎会不要你。”
说罢,随手解下腰间玉佩抛了过来,那杜月儿连忙抬手接了,只见那玉佩质地温润、通体如羊脂,一看就不是凡品,不由喜笑颜开。
旁边的杜老汉踮脚勾头,盯着那玉佩看了几息,忽然上前,从女儿手中一把将那玉佩抢了过来,口中直道:“爹先帮你放着,爹帮你放着!”
“不成!你拿了去,不需几日,就又要在赌桌上输给旁人了!快还我!”
“咦!倒反天罡!这回若不是老子使了麻药麻翻了这俩书呆子,三公子的大事岂能这般顺利!三公子这玉佩便是赏老儿的!”
眼看挣不过爹爹,那杜月儿只得朝三公子嗲道:“三爷。”
亲生父女,此时却为了一块玉佩如同争食野狗一般,那三公子正看的津津有味,耳听杜月儿撒娇,也只道:“行了行了,为我家办事还怕缺了钱花?”
随手在杜月儿屁股上捏了一把,三公子才吩咐家丁道:“将两人分开抬到那两间屋子里,将这姓崔的衣裳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