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挪动两人身体时,三公子指着崔载道所住的破屋,对杜月儿呵呵笑道:“月儿去吧,接下来便看你的了”
那杜月儿踌躇一番,竟红了眼睛,只道:“三爷,他们可是当今皇上的学生,月儿怕。”
三公子眉头不由一皱,似是生了气,但随后马上压下了情绪,只见他展颜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元宝递上前来。
杜月儿不由眼睛一亮,赶忙接了,放在口中咬了一下,随后看着那枚元宝上清晰的牙印,眉开眼笑的朝三公子屈膝一礼。
接着,便走进了崔载道住了十余日的那间破屋。
“莫让淫贼逃了!”
“曹公、知县老爷,为小老儿做主啊。十日前我们父女好心收留两名书生,不想那姓崔的人面兽心,竟在酒后强占了我女儿。”
“打死这两个外乡人!”
“著儿,不可乱来!”
“呜呜呜”
大脑一片昏沉的崔载道第一时间只觉头疼欲裂,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更觉难受。外间似乎有人在吵闹,身旁却好似有人在嘤嘤哭泣。
几乎耗尽所有气力,才勉强睁开了眼,只见窗外人影栋栋、脚步纷乱。
此刻崔载道的反应格外迟钝,不待他弄清怎回事,房门便被咣当一声撞开,一堆人呼啦啦涌了进来。
“啊~”
近在咫尺的尖叫声,引的崔载道马上转头往床内侧看了过去。却见,杜家小娘杜月儿发髻凌乱、寸缕未着,抱着被子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梨花带雨。
“。”
崔载道混乱的大脑顿时宕机。
而率先冲入屋内的华服男子已带着几名壮汉冲上前来,一把将崔载道从床上拽了下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同时,睡在另一间屋子里的唐廷治也被人拖了过来,刚从宿醉中被强制开机,唐廷治同样一头雾水,却见看见好友崔载道被人围殴,不由大急,“住手!我们是淮北学堂学子,当今陛下门生!你们是何人!”
这么喊,是因为情况紧急,若不拿出能威慑众人的名头,唐廷治担心崔载道被打死当场。
果然,一声高喝后,众人皆是一愣,当即住手。
正诡异安静间,却见杜老汉从人群中挤进屋内,一眼便看向了女儿,随即一声哀嚎便扑了上去,“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你娘走的早,爹爹含辛茹苦拉扯你长大,想不到却被这淮北贼子强占了身子都怪爹爹一时心软收留他们。爹爹对你不住啊。”
“呜呜呜爹爹,女儿让家门蒙羞,干脆死了算了。”
父女俩一番抱头痛哭,唐廷治才发现,那衣冠不整的杜月儿竟在好友的床上,不由愕然看向了崔载道。
淮北皆知,当今陛下最恨强淫妇人之罪。当年,淮北军初建时,仅因此一罪,被就地正法的旧厢军少说有几十人,才将将刹住这股风气。
崔载道怎如此拎不清!
大好前途,以后会缺你情我愿的女人?何故用强啊!
这下好了,就算陛下再看重你。你也完了。
甚至他唐廷治也很可能受此牵连,耽误前程
在唐廷治不解、愤怒的注视下,崔载道一时百口莫辩,下意识道:“此事。应是误会。”
“呜呜呜~”
崔载道话音刚落,床上的杜月儿便再次嚎啕起来,只见伸手指向床单道:“你你,你。”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床单上,桃红斑斑,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