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铁证了。
那杜老汉大喊一声,噗通跪在门口两人身前。一人年过五旬、白面白须,看起来颇为儒雅。
另一中年,则身穿青绿知县官袍,眉头紧锁。
只听杜老汉道:“父母大人在上,请大人为我父女做主,将这淫贼打入大牢!”
知县尚未开口,旁边那白面老者却马上开口道:“万万不可!这两位士子,乃天子门生,这等丑事若传出去,陛下颜面何在!”
这话,登时说到了崔载道、唐廷治两人的心坎。天子门生是淮北众学子最引以为傲的身份,同时也是一种鞭策,驱使他们时时留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给陛下抹黑。
陛下不止是他们未来效力的对象,同时也是亦师亦兄的师长能想象到,这件事传出去,同窗们会对他俩多生气,陛下。会多失望。
这一刻,让‘陛下失望’造成的情绪崩溃,甚至超过了前程尽毁的忧虑。
被人捉着双臂的唐廷治不觉间流下了眼泪。
听出那老者有替两人求情的意思,杜老汉咚咚两个响头叩地,哭嚎道:“曹公,大伙都说陛下爱民如子,难道陛下的学生就能胡作非为了么!若知县老爷不给老儿做主,老儿便带着女儿去临安敲登闻鼓、告御状!”
“这”
那曹公似也被杜老汉的决绝态度镇住了,踌躇了几息后,忽对面如死灰的崔载道言道:“我有一法,可保全你二人,不使陛下名声蒙羞,你可愿听?”
“请曹公请讲”
即便崔载道是学子中的翘楚,却终究是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人。今晚之事从他宿醉醒来后,一名名各色人物如狂风暴雨一般接连登场,根本没给他任何冷静思考的空间。
再加酒后脑袋混沌,如同一团浆糊,愈加理不清头绪。
此刻听那曹公说有挽回之法,自是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今晚之错既已铸成,崔先生不如与杜小娘子结为夫妻,既让杜小娘有了归宿,又保全了崔公子名声,不连累陛下老朽愿出资三十两忝为杜小娘嫁妆,成此好事。”
若此事能这么平息下来,确实算作皆大欢喜。
唐廷治那边已开始疯狂朝崔载道使眼色,想让对方赶紧答应下来。
但已经稍稍缓过来一点的崔载道总觉今晚之事,颇为诡异,正踌躇间那曹公三子曹著已愤怒道:“我父亲若不是为陛下思量,怎会帮你腌臜货出主意!怎了,你还想不认账么!”
那边,曹公一个眼神看过去,正静待崔载道开口的杜老汉便再次哭嚎起来,“我同我儿去临安告御状,让陛下为我父女做主。”
“你这老汉急什么,人家崔公子又没说不娶你家闺女。”
那鲁知县也适时开口,紧接曹公和蔼的问向了杜月儿,“杜小娘子,你可愿嫁与崔公子?”
“呜呜。事到如今,奴家又能怎样奴家愿嫁崔公子。”
崔载道虽早先对杜月儿无意,但事已至此,就算报着对对方负责的态度,也得娶她了。
方才,不过是因心中突起的疑虑,而没有表态。
可到了眼下,所有人已逼着他走到了一个不得不当场表态的境地,“我我愿奉杜氏为妻。”
几字吐出,在场众人除了他和唐廷治,余者皆松了一口气。
只听那曹公温和笑道:“好!既如此,便立下婚书吧。老朽陪同鲁知县夜巡稻谷,没想到却撞见了这桩姻缘,说起来也是缘分,鲁知县便与老朽一同在婚书上署名,做个证婚人,也是一桩佳话,哈哈哈。”(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