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一笑,临安侯有天大的本事,难不成他还能和圣上一较高低?
有圣上珠玉在前,临安侯现在争权夺利的模样,只让人觉得他吃相难看。
“不过也是,徐修撰那模样,那气度,哪里能是个寻常农户之子?若真是侯府郎君,才正相配……”
“但徐修撰好似没有这个意思,还有,临安侯的意思,莫不是徐修撰与老临安侯生的十分相似,所以他便把徐修撰当成了自己的亲子?”
“徐修撰那等聪明人都觉得这事儿荒谬,果然临安侯还是太过莽撞了。”
……
众人议论纷纷,可一想起曾经徐瑾瑜的人品德行,都不约而同的更加信任他所说的话。
至于临安侯,平日里一个在京城里只知侍弄书画的闲散侯爷,怕不是看中徐修撰而今圣眷颇浓,所以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吧。
当初,临安侯夫人诞下独子之时,满京皆知,宁家的女娘孕子,可没有人敢造假。
众人自有众人的揣度,而徐瑾瑜虽然句句平淡,可实则却是在给临安侯步步挖坑。
可偏偏临安侯句句有回应,句句踩进坑。
只凭长相认子荒不荒唐?
侯府主母诞下孩子,何人敢造假?
可偏偏临安侯既要也要,却完全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陷阱,自以为自己是个慈父,可旁人却不会这么以为呐!
徐瑾瑜离开临安侯面前后,面色便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只是等他回了府,便直接请赵庆阳来了一趟。
“瑜弟,你找我?”
如今正值暑热,徐瑾瑜在书房里摆了两盘在井水里湃过的瓜果,随后请赵庆阳坐下,直接道:
“庆阳兄,今日临安侯来翰林院门口堵我了。”
赵庆阳闻言面色一变:
“他怎么有脸?!”
赵庆阳是除了徐家人外,头一个知道徐瑾瑜身份的人,也是知道当初临安侯准备如何待徐瑾瑜的。
只请一个管家过来,连瑜弟回府后的一应事宜都没有丝毫安排的意思,想他们这样的高门,便是聘只猫儿都要小设宴席!
这是怎样的轻蔑与羞辱?
他现在又怎么敢出现在瑜弟的面前?
徐瑾瑜给临安侯挖坑后,亲眼看着临安侯一个个踩下去后,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看到赵庆阳愤怒,还有闲心将一盘微凉的桃块推了过去:
“庆阳兄,吃块桃子消消火,这是公主庄子上新产出的,脆而无渣,甜而不腻。”
赵庆阳见徐瑾瑜这般冷静,心里却更替徐瑾瑜委屈的慌,随即将一大块桃子送入口中,嚼的咯吱咯吱,像是在嚼着临安侯的血肉一般,杀气腾腾。
徐瑾瑜也吃了一块小的,这是今年的脆桃,甜津津,脆生生,等他将一块桃子慢吞吞的咽下去后,这才低声道:
“庆阳兄,我怀疑临安侯此番寻我,乃是因其另有所求。”
“另有所求?”
赵庆阳有些不解:
“临安侯不过是和我那爹一样的败家子,他能求什么?”
徐瑾瑜却抿了抿唇,缓缓道:
“青衣人。”
赵庆阳动作不由一顿,徐瑾瑜随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