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眼下还放在原座位,只好走过去拿。
来电显示是老爷子打来的。
老爷子的电话,他不能不接。
“你又去北城了?”傅景深开门见山地问。
虽是质问的话语,不过语气并无不悦。
傅言真一点都不避讳,“嗯”了一声。
“去干什么?”傅景深这回到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公事和私事都在干。”傅言真笑了笑。
要是单纯的公事,其实并不值得要他来一趟北城。
集团内部明争暗斗需要他小心注意,办公室的桌上一份份文书等着他看,杜康还有一堆经验教训没讲完……
每天恨不能拉长至72小时。
但不来北城不行。
想她了。
每天累的跟狗一样,还有心思去想她。
“那姑娘,”傅景深哪里不知道他是去北城找人的,叹了口气,“能带回来给爷爷瞧瞧吗?”
他跟言知玉的想法不同。
言知玉明知这小子管不了,还非要想着掺和他的事。
他现在倒觉得,要是那姑娘真让这小子“改邪归正”,倒比那什么联姻靠谱的多。
就在几天前,他问傅言真为什么突然想进集团。
傅言真嬉皮笑脸地跟他说:“多挣点钱,好养媳妇啊。”
傅景深知道这小子跟他爹是两个德行,他爹是屁大点事都要说的天花乱坠。
他是天大的事也不见的会吭一声。
电话这边,傅言真啧了一声,一时忍不住往回看了眼。看到坐在椅子上那姑娘时,不禁有些为难,也没粉饰什么,实话实说,“我怕你们把她吓跑喽。”
傅景深被他气笑了:“……我们是吃人吗?”
“不像吃人?”傅言真也跟着笑了声。
别的不说,就他妈一个人,怕都能把曾如初吓的够呛。
虽然曾如初那时候跟他说“不怕”,但他并不想让他家里的事情影响到她什么。
眼下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好,让她去见他的家人,他觉得不合时宜,也有点不负责任。
他把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傅景深明白,他心里怕就是这么想的。
默许久。
傅景深叹口气,也不是逼他,就想听个准信儿,“那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回来?”
顿了顿,他把心里话也交出来了,“要是带晚了,爷爷怕自己看不到孙媳妇……”
傅景深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日子,大概也就这几年了。
他这一生要强,即使知道,但嘴上从不说。
还是他第一次,在嘴上承认他快油尽灯枯的事实。
“……”傅言真又看了眼曾如初,并不确定她会想见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