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同及他副手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大约三人,其中两人足力殷实,剩下一个微不可听,但其拐杖触及地面的声音却分外响亮。加上中田让刚才描述的先知近况,江厌自能轻易得出来者正是先知的论断。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针掉可闻,中田让和同盟成员身体紧绷,越发接近新知识真相的紧张感令他们坐立不安。乌夷的身子开始颤抖,脚步声越近,颤抖就愈是激烈,即便身上覆盖有有宽又大的黑袍,都无法掩盖住她内心的忐忑。
脚步声在门口的转角停下,没有看见人,大家都很诧异。
但紧随其后传来一阵低声争执,年过中旬的先知希望两位副手在山壁外,而不是这里等候。两位副手显然不放心把先知孤零零的丢在这。他们用先知身体抱恙,病情还未完全康复为理由,试图让先知改变想法,却被先知断然否决。
“你们看我哪里有受诅咒的模样!”先知低声呵斥道,“诅咒消失了,我好得很!”
熟知情绪语言的江厌听得出来,这里的人,既二号次行星的原住民们,俨然把生病当成了某种邪恶的诅咒。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不了解的未知的事物习惯性罩上一层神秘面纱,这是人类的本性。
两位副手听闻,仍不愿放弃贴身照顾先知的想法,转而找了另一种理由。说屋子里的人都是外来者,是陌生人,行为怪异,操着一口他们浑然不知的语言。他们惟恐这些陌生人对先知不利。
先知也并不打算接受这番措辞,长年卧病在床的枯燥生活不可避免的让他变得像顽童似得容易动怒,感情行事。听副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叫道,“滚出去,谁对我不利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们是先知还是我是先知!”
两位副手总算无话可说,江厌能猜到他们露出一副讪讪神色悄然退出山壁洞窟的样子。
先知紧随其后的走了进来,一个六十岁出头的男性。久年的病卧使他的面色比聚落中的大多数人都要苍白。稀疏的一对眉毛快要掉光了,长至脊骨的头发仍其披在身后。一双浑浊的眼瞳中怒放着精光,好像两颗被人遗忘的劣质珍珠仍想拼尽全力的向世人展现它的明媚。
多年的病情让他脸上的皮肤更加显老,皱纹丛生,仿佛一块被揉乱的抹布。刚进门,他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从来不经保养的黑齿残冠。也许是因为刚才同副手对峙时生的气还未完全消退,他的笑容里不免夹带着几分勉强。
先知拄着拐杖在空出的位置盘腿坐下,遂环视了众人一圈。
目光在乌夷身上多留神了几秒钟时间,但他并不是认出了乌夷,而仅仅只是因为乌夷被黑袍包覆,使得他完全看不清其面孔而情不自禁产生的好奇心作祟。
将拐杖往身边一放,先知便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我听古尔说了你们在中央部落的事。”
没等当事人江厌和中田让做出回应,也没给任何做出回应的间隙,先知便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和他之间的矛盾,古尔是个好孩子。好孩子的优点就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