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柳便说道:“奴婢时刻盯着呢,确实没有。”
楚筠确认没新画可看后,默默地抿了抿柔唇。
没有便没有,她压根也没有想要看。
他最好别再来了,整日偷偷摸摸往她院子里丢东西,她这里又不是什么杂屋柴房。
楚筠掀过被子兜住了脑袋。
凝竹怕这几日姑娘的心思都在小人画上了,忘了礼物的事,过来提醒道:“姑娘,过两日的生辰宴可还去?该送的礼还没备呢。”
楚筠在被茧里翻了个身,声音闷闷传出来:“我没有忘。”
她就是不大想去。
可那毕竟是她堂姐,自小两家走得便近。虽然她总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但她的生辰宴还是不得不去的。
楚筠想了想,说道:“那明日就去我那铺子里挑一挑吧。”
送首饰总是不会出错的。
楚筠娘亲当年嫁过来时,嫁妆里就有几间铺面。其中一间首饰铺子娘早早就送给了她。
翌日一早,楚筠先给铺子里传了话,让他们把最近的新出款式都先备好,她也好做挑选。
等用过午膳后,她便坐上了马车往铺子里去。
楚筠的铺子所在街道繁华,街首的酒楼亦是人来人往。
季常斐正在雅阁中饮酒。他手里摇着把花里胡哨的扇子,临窗斜靠,两腿交叠,就架在侍奉家仆的肩膀上。身后则使唤婢女替他垂肩捏背。
朦胧醉意中,他瞥见一辆马车就停在了不远的铺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姝色娇俏的小娘子。
季常斐眼睛亮了一圈,一脚将家仆踹开坐直了,探出身去。
“那姑娘好,够水灵!”季常斐抹着嘴角评价,但瞧了一会又疑惑了,“就是好像有点眼熟?”
随从在旁提醒道:“公子,那不是楚少卿的独女吗。”
楚家的姑娘,那个楚筠?季常斐酒醉的脑子迟钝地想起来了,还真是。
他顿时没了多少意兴。
打先前头一回瞧见她起,季常斐就觉得这丫头合他胃口,心里直痒痒了。若能纳入后宅仔细磨搓一番,岂不美哉?
然而实在不便下手。
她爹虽不中用,可她祖父毕竟是楚大学士,另外还同魏家有着婚约。他们季家如今在京中,自是无人敢开罪,但平白去招惹那两家,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有美人却吃不进嘴里,连美酒都索然无味了。
“无趣,走。”季常斐起身往外走。
随从忙跟上,小声问:“去……送春苑?”
“送你个头,青天白日的,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季常斐抬起扇子往他脑袋上敲。
“去赌坊。晚上再去送春苑。”
魏府武场,手持长枪的魏淮昭气息沉稳,一招一式间,汗滴顺着喉头滑落,自领口没入。
他挥手一掷,长枪于半空划过一道弧度,稳稳当当投入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