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昭握着手腕,转了转拳头,感觉到了臂膀间的酸胀。
他目前这身板力道,自是不及他多年行军作战磨炼后的。不过年轻,伤好得也快。
魏淮昭回去洗换过一身后,便打算出府。
魏槐晴碰巧照了面,喊住他:“魏淮昭。”
魏淮昭顿步转身,问:“何事?”
“嗯,没事。”魏槐晴打量他半晌,欲言又止摇摇头。
他这妹妹,在某些直来直去的脾气上同他一般无二,魏淮昭也懒得管她。
见他作势要走,魏槐晴还是忍不住问道:“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之前不是你死活不愿要这门亲事的?你又在憋什么心思?”
若非他此次诚心悔过,态度又坚决,两家这亲事必然是没下文的。
魏淮昭笑了笑:“将失去时幡然醒悟了,不成?”
魏槐晴将信将疑,感叹:“爹这鞭子竟有如此神效?”
魏淮昭大步出了府门,远声传来:“妹妹不信?改日请爹给你也试一试。”
魏槐晴哼笑:“爹才没理由打我。”
城西酒坊,莫重旻远远看见了魏淮昭的身影,热情挥手:“魏兄,这儿!”
魏淮昭循声看来,视线落在莫重旻身上时,竟有几分恍惚。
莫重旻与他相识多年,年纪还小他一些。然之后他父亲参与瑞王谋逆一案,莫家上下获罪诛斩,他亦在其列。
莫重旻身旁的是礼部侍郎之子,一家子文弱书生,偏他对武学兴趣浓厚,年幼时起便缠着他教学武艺,因而相熟。
魏淮昭坐下后,宋誉打量他问:“你伤如何了?”
莫重旻帮他满上:“听说你被你爹狠打了一顿,怕你伤势未愈,前阵子我俩都不敢找你喝酒。”
旧友同饮,魏淮昭有些感慨。他与二人碰杯,说道:“无碍。”
莫重旻憋了这些天,迫不及待问:“魏兄,你此回是做了什么,竟将那楚姑娘给吓病了?”
宋誉却问:“听说伯父带你去楚家道歉了。你这婚事又没退成?”
京中最是藏不住事,权贵子女又最是清闲,两家这点动静早都传出去了。
魏淮昭没有多说,只道:“害她病倒是我的错处。不退婚也是我的意思。”
这话在莫重旻听来,只当是憋屈丧气之言,真心替他兄弟感到郁气:“难为魏兄,喜欢的分明是飒爽英姿的女子,却要娶个娇滴滴的柔弱小娘子。”
宋誉倒感到诧异,觉得魏淮昭不像在开玩笑,他揣测一二,点头道:“若你真改了想法,如此也挺好的。”
怎么可能,莫重旻觉得宋誉在说笑。正想说什么时,却见魏淮昭的神色瞬间变得吓人,目光凌厉地看向某处。
他抬眼看去,只见远处一人正叉腰摇扇,得意洋洋从赌坊里头出来。
那不是季三季常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