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灯上的红衣少年比她想得还要年轻,一袭红衣腰间是金线勾勒出的双鱼,悬着白玉流穗禁步,如墨的青丝用红色的发带系成马尾,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含着冰霜。
虽说早就见过画像,但此时桑枝仍旧想感叹一声,不愧是继承了男女主优点的正道之光,长得比她还像魔教人!
这是正道之光该有的长相吗?
眼见着姜时镜解开了背后用布条层层缠绕的重剑,一圈圈的白色布条掉落后,露出了玄色的剑身,在月光与烛火中泛着橘色的流光。
重剑出鞘,必有血光。
桑枝默默地往右边撤了两步,打算等姜时镜冲上来取她狗命的时候,原路逃跑。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再说她一玩控蛊的跟近战天花板打,多冒昧啊。
姜时镜像是看穿了她的目的,唇角轻扯了下,足下用力身形跃起,还未等桑枝反应过来,手上的重剑迎面砸下。
桑枝猝不及防就地滚向了院子中心,手中的匕首调转方向做出防护的动作,同时还抽空瞄了一眼被重剑砸得四分五裂的砖石。
嗬,她刚才但凡慢一秒,席都得开了。
原身近战武功一般,她又没有时间操控毒物,只能用匕首像鱼儿一样钻来躲去。
姜时镜挥动重剑时的剑气如同飓风,次次往桑枝身上冲撞。
风力的压迫使得她动作越来越慢,躲闪不及后肩被剑气破开了一道口子。
血珠密密麻麻地钻出,将蝴蝶骨上的蛊蛇印染得血红。
不到五招,宛如泰山的重剑就朝她脑袋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用匕首抵住,“当”的一声,匕首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一抹银光乍然横在她面前,架住了不断压下几乎要触碰到她脑袋的重剑。
“桑……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桑枝生怕长剑也断裂成两半,轻声回了句,“没事。”
利落地滚向侧面,摸出随身携带的骨笛,放在唇边,晦涩难懂的笛声响起,一只有半人高的巨大蟾蜍从池塘里爬了出来。
迈着四条腿快速地爬到她身边,做出护主的姿态。
姜时镜在看见蟾蜍的时候愣了下,提着重剑往后撤了几步,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三个人莫名地形成了三角站线。
他将手随意地搭在剑柄上,桃花眼内满是凉意,语气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蜀地来的。”
桑枝并不想与他说话,后肩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直皱眉。
拍了拍身旁蟾蜍的巨大脑袋,小声嘱咐道:“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