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揪住被子痛叫出声,她颤巍巍地缩起腿,眼里是少有的胆怯:“留痕迹就留吧,丑点也没事。”
堇青愣了下,迷茫道:“不疼的,很快就好。”
说着硬是按着她的腿,将淤血揉开。
短短的半刻钟,她觉得自己的腿被一劈为二,不再属于自己,后背甚至痛到冒了一层冷汗,打湿了衣物。
门被“砰。”的一声踹开,巨大的动静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堇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被子拽过来盖住桑枝白嫩纤长的双腿。
下一瞬,姜时镜就绕过屏风出现在两人面前,桃花眼内还有未消失的担忧:“在杀人?”
堇青顾不上手里的药,行礼道:“见过少宗主。”
桑枝则是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自己的脸,装鹌鹑。
堇青解释道:“属下在给姑娘揉淤血,姑娘怕疼,惊扰少宗主了。”
姜时镜扫了一眼床上如死人盖白布一样的身形,担忧的神色渐渐消失不见,他声音淡了下来:“后腰的伤如何了?”
堇青把最开始跟桑枝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姜时镜:“去把大夫请过来。”
堇青:“是。”
人离开后,他走到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人:“打算闷死自己?”
桑枝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嗯。”
姜时镜沉默了一会儿,上前掀开被子一觉露出她被闷的乱糟糟的脑袋:“整个客栈都能听到你的痛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堇青在分尸。”
少女眼尾泛红,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像是饱受折磨的囚犯。
她想起刚才的痛苦,瘪了瘪嘴:“太疼了。”比她拔智齿还痛。
“既然怕疼,就别让自己受伤。”他看向她因疼痛而冒出的汗打湿了额间的碎发,嫣红的唇上还留有牙印。
桑枝慢吞吞地坐起身,把被子扯到腰间盖得严严实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不会什么防身之术,被你丢到地窖里,能活着出来就已经很庆幸了。”
姜时镜:“…………”
“普通丫鬟可没有能平安从地窖里出来的本事。”他靠在床头的圆柱上,语气轻而淡,“我给你三条路选。”
桑枝抬起头看向他。
只听他轻描淡写道:“一回京州颜府继续安分的当丫鬟,二回蜀地不再踏入中原半步,三挑明身份目的。”
桑枝眼里的微光渐渐消失,她弯起眼眸轻笑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半道将我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