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靠近她几分,桃花眼对上她的眼眸:“你觉得我会把致命的砒霜随身携带?”
桑枝装作没听到他的言外之意,仰着脖子直视道:“你不把砒霜放入口中,怎知它一定会要你命。”
少女笑起来会露出左侧的虎牙,明艳的样貌隐隐透着几分无辜可爱。
姜时镜微微俯身,意味深长道:“你想不想知道接近我的魔教人最后都如何了。”
桑枝弯着眉眼巧笑倩兮:“我不想知道。”
少年视线下滑停留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似乎一拧就断,他语气幽深:“如你上次所说,脖颈断裂,眼睛外突,据说这种死法还会保留人的一丝痛觉,直到彻底断气。”
桑枝不由得身体一僵,她故作害怕道:“你说得真吓人,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感受到痛觉。”
姜时镜看着她的脖子,目色沉沉:“三条路你都不想选的话,我可以帮你选第四条路。”
桑枝:“…………”
第四条路,送她上路。
她不动声色地后挪了些,无辜道:“我母亲是徐州人,我是为了寻亲才离开的蜀地,几经漂泊好不容易寻到母亲她却早已病入膏肓,将她的尸骨安葬后,我为了生计一路流转才进的颜府。”
坦然地对上姜时镜的眼:“我的确是蜀地人,若说有什么目的……”她垂眸想了想,才道,“也就只有攀富贵。”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轻不可闻的呼吸。
桑枝明面上看着淡然无辜,暗下却紧张到心跳加速,姜时镜怀疑她的身份只是时间问题,在没有十足的证据面前,她不可能会承认。
景叔只要一日没有果子的消息,她就必须跟着姜时镜,一是为了糊弄褚偃的任务得到解药,二是通过姜时镜最大限度地拿到果子。
这样她才能全身心地去寻纪宜游那个冤种,以及回现代的方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委屈道:“公子若是觉得桑桑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拖后腿,带着桑桑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嗓音渐渐染上哭腔:“桑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姜时镜无动于衷地站在床边,看着她表演,甚至还提示她:“这有柱子。”
桑枝:“…………”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她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按了一下大腿的淤青,顿时痛得泪眼婆娑,抬眸望向他指着的床头柱子。
想着撞完后还能讹人,一咬牙真的打算撞上去。
衣领被猛然拎住,她茫然地看向少年,只见他按了按跳动不已的眉心:“罢了。”
桑枝心下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门却被猛然推开,堇青热烈的声音响起:“少宗主,大夫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