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边第一个房间并没有门,桑枝往里面望了一眼,只见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男人极为眼熟。
她轻拽了拽少年的衣袖,用气音道:“里面那人是在地窖里逃跑的鞭子男。”
姜时镜:“……鞭子男?”
什么别致的名字。
桑枝:“我听见头儿喊他叫桂弟,具体的名字我不清楚,总之是魔教的人。”
最主要的是鞭子男见过她,甚至知道她的身份。
姜时镜想起来隔壁县的县令的确跟她说过跑了一个拿鞭子的男人,没抓到。
竟然跑襄州来了。
他感觉身侧拽着自己袖子的少女很紧张,以为她是在怕地窖内发生的事,安抚道:“你若是害怕,我送你回去。”
桑枝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硬邦邦的面具,确定它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才松下一口气。
她摇了摇头:“没事。”
姜时镜见状便先一步进入房间挡在她面前,房间很逼仄,里面只有一张长桌和几个凳子。
他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两下。
打瞌睡的鞭子男立刻惊醒,他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茫然地看向突然出现在屋里的两人。
混沌的脑袋转了许久,才想起今早被吩咐的事情:“二位初入坊内二楼,需得留下姓氏和名,才能参与二楼的玩法。”
他熟练地拿过桌上的册子和毛笔,将册子翻到空白地方,笔尖沾墨,等着他们口中的名字。
姜时镜淡淡道:“方姜。”
鞭子男一笔一划地把名字写上去,他握笔的姿势很奇怪,姜字写错了不说,字写的甚至不如孩童。
桑枝记得鞭子男分不清大闻的地形,那时她还以为是因为没读过书的缘故,但现下会写字想来是读过一些的,难不成只是单纯分不清地形?
等他把两个字都写完后,桑枝才压着嗓音报自己的假名:“饕餮。”
姜时镜:“…………”
鞭子男闻言愣住了,握着手里的笔迟迟无法下笔,他抬头看了一眼桑枝:“这是你的真名?”
桑枝认真地点头,还加上了更复杂的姓氏:“窦饕餮。”
有名有姓。
姜时镜:“…………”
无奈地捏了下眉心。
鞭子男犹豫了许久,笔尖的墨汁滴在册子上也没有下笔,他索性把笔递给她:“你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