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接过笔和册子,这一页的册子上还记载着其他人的名字,她只扫了一眼,没瞧见熟悉的便一笔一划地把极为复杂的名字写了上去。
笔画太多,她写得又小,墨汁晕开后,很快就挤在了一起,分不清具体的字。
鞭子男也看一眼册子上的名字,没多说什么,合上册子放到一侧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串着的一大串钥匙,说道:“请随我来。”
两人不明所以地跟他出门,走到第五间房门口,他用相匹配的钥匙打开锁,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二位是想在一起玩,还是分开。”
姜时镜:“一起。”
桑枝看到楼道尽头左边似乎还有一条路,能够拐进去,光线太昏暗她无法确定。
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鞭子男弯腰说着固定的词:“祝二位玩得开心,半个时辰两百六十两,一个时辰五百两,以此类推,我会给二位记着时间,出来后莫要忘记付银子。”
姜时镜:“知道了。”
他把门推开,里面传出来腥臭腐烂的气味,房间逼仄,四面都是墙,左边长桌上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刑具,左边则是五花八门的赌桌游戏。
以及干净漂亮的软塌和桌椅,软塌上铺着一层纯白似动物皮毛的毯子,上面还摆放着靠枕。
整个房间被割裂开,一半地狱,一半天堂。
两人都进屋后,鞭子男在门外提醒道:“若是接受不了玩法,想提前退出,也需要二百六十两,请二位想清楚。”
话毕,替他们关上了门。
姜时镜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感觉左边靠上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动声色极快地瞥了一眼,瞧见那边是一处通风口。
口子的另一边有一双盯着这里的眼睛。
桑枝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倚靠在刑具一侧墙边的人身上,看身形应当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没有想象中的邋遢。
她走到男人面前,蹲下仔细瞧了他的面容,似乎不到三十岁,偏清秀,脸色泛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模样。
她压着嗓子,低沉着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垂着脑袋没有丝毫反应。
桑枝想不明白二楼的玩法究竟是什么,见男人不愿搭理自己,便讪讪作罢。
站起身扫视了一圈房间,通风口瞪的极大的两只眼睛猛地撞进瞳内,她吓得不由后退了一步,快速撇开眼,不敢再直视。
姜时镜:“过来。”
她应了声,走到少年身边,只见他摆弄着赌桌上的道具,大部分都是她在一楼见过的东西,现在聚集在一张桌子上。
姜时镜拿起盅摇晃了两下,掀开后里面出现的不是比大小的骰子而是刻有文字的五边形体,朝上的那一面用朱砂勾勒出文字。
写了银针两个字。
姜时镜敛下神色,对桑枝说道:“去瞧瞧那边的桌子上有没有银针。”
桑枝乖巧地过去找了一圈,还真让它在一个布条里找到了,有足足二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