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祁北杨就推了几场会议,带她出去玩,曲镇的商业化还好,又频频在古诗词中出现,便选定了这里。两人在曲镇过了三天两夜,从早到晚黏在一起,那时候北方已经快落霜了,南方依旧可以只穿件风衣长裙。
两人没有去大热的景点打卡,只爱在安静的民巷中散步,仿佛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余欢按照地图找藏在民居中的各类小博物馆,可惜在面对这样复杂的窄巷小道时,高德地图似乎试了灵,乱七八糟的指挥,竟然还让他们从屋顶上越过去。两人一筹莫展,只好求助路人,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一口吴侬软语,语调平缓,可惜祁北杨听不懂。最终离开的时候,老爷爷送给两人一把干桂花,装在塑料袋中,香喷喷。
路边有肥肥的三花猫懒洋洋晒太阳,梧桐树叶子阔大,有老太太坐在河边的藤椅上,听着收音机的昆曲,半眯着眼睛。
安静温和。
他们晚上住的房间中燃着淡淡的熏香,栀子花的味道,干干净净,柔和到像一缕烟。白天老爷爷赠送的干桂花就摆在桌子上,余欢闻着闻着就饿了,想吃桂花糕。祁北杨本都脱掉了外套,又下楼去给她买。
足足过了接近一个半小时才买来,桂花糕都有些凉了,他依旧献宝一样,笑吟吟地递过来:“尝尝,甜吗?”
甜是真甜,甜到心里面去。
窗外月色很好,纱幔半掩,白天走的累了,余欢的小,腿肚有些酸,祁北杨挽起袖子,按照网上的视频笨拙地给她按摩揉捏,以使她放松。
揉着揉着,余欢调皮,拿脚踢了他一下,这一下可算是撩起了火,祁北杨也不揉了,直直地攥着她的脚腕,眉梢眼角都是笑:“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余欢哪里想暗示,只努力往后缩,却被他捉了回去,抱在怀中。
祁北杨说:“今天玩的开不开心?”
余欢点头。
当然开心,这边人物风情,同霞照市截然不同,她见识到了好多之前未曾见过的东西。
他买的桂花糕也那样甜。
祁北杨又说:“桑桑是开心了,可我还饿着呢……也哄哄我,成么?”
说着,手指便移到她的腰间。
余欢只红着脸点头,软软叮嘱他:“那你要小点力气啊。”
那天祁北杨格外温柔,像是窗外怎么投注来一地柔软干净的月光。
但也仅仅有那么一次。
彻底决裂之后,祁北杨也曾再带她去曲镇玩过,只是再去已是寒冬,物非人也非。
猫咪缩在温暖的房子中不肯出来,墙壁上的爬山虎只余光秃秃的杆。南方的河面极少结冰,瞧上去依旧寂静的要命。
晚上住处同上次一样,祁北杨买了桂花糕,同上次那家一模一样,而余欢拒绝了。
她说自己胃口不佳,一点儿甜腻的东西都吃不下。
祁北杨便沉默地将桂花糕放在桌子上。
他挽了袖子来,要给她揉腿,而余欢将腿缩到被子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肯叫他近身。
她说:“我不累,不需要。”
祁北杨也上了气性,闷声解自己的衣服,最下面的纽扣或许是松了,也或许是力气太大,被他扯掉,咕噜噜地落在地上。
他衣服半解,扑过来,近乎粗暴的把她从被子中剥出来。
那天晚上是余欢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晚。
祁北杨是如此为她着迷,并不单单因为她的身体,而是她的整个人,柔软的身体,倔强的灵魂,组合在一起,是令他神魂颠倒的桑桑。
她哭着叫他名字,愤愤的,唇齿间支离破碎;祁北杨稍稍心软,继而又狠下心来。
他的怒火来得早,也随着事毕而结束。
事毕,他仍不肯放手,抱着她,问:“今年过年,还要不要同我一起?”
“不要,”她只闷在被子中,颤抖,声音冷醒,“我不喜欢见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