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沁出笑意,点头:“可以!”
“你兼职怎么算钱?一天做多久?”
“白天一小时,晚上,我一般是午休和下午课后,一天个小时左右。”
“就这么算吧,”市场决定价格,免得她给高给低都不好,阮蔚然拿出手机,“微信支付宝?”
“不用,用这个钱还你,”夏深见她看过来,目光怯怯,声音变低,“可以吗?”
阮蔚然也不跟他计较了,摆摆手:“嗯,吃饭吧。”
“好。”夏深点头,终于敢伸出手拿起叁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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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然早年和任嘉泽一起在期会区燕大老校附近的丽水湾租过一套房子,后来任嘉泽劈腿,她连人带行李扔出门外,那颓废的一整年也懒得搬走。
再后来她那些打发时间和心情的口水文开始从键盘里冒钱,赶上房东急事卖房,阮蔚然便干脆接了过来。
影视版权卖出去后,她只带了电脑,轻装简行住进了春安区拎包入住的平层,不为别的,只因那里是燕都销金窟,繁华盛景地,外卖吃的最多。
一住就是一年多,如今故地重游,阮蔚然看着满屋子狼藉,连感怀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出门进了小区门口的咖啡店,边梳理近日章节的故事线边等夏深放学。
还挺期待,那小孩儿能做出什么饭。
她还真是好久,都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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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点,阮蔚然正与反派共情,陷在连血带泪的人物情绪里不能自拔,戾气隔着屏幕文字复制粘贴进神经,她见什么烦什么,偏偏这时,夏深的微信电话打了进来。
阮蔚然气得对着手机骂:“密码不是跟你说了吗,自己进去!收拾房间还是做饭,都随你便!”
对面夏深静了一会,糯糯开口:“我……我进不去,电梯要刷卡。”
“你不会跟物业说一下,让他帮你刷吗?”
“他说……不行,我不是业主,也不是租户……”
阮蔚然闭目调息,怒气如果能具象,她的头发估计已经炸成梅超风了。
“等着!”
“好。”
九号楼的物业管家还是一年前的那个,姓侯,阮蔚然之前住这时跟他混的还挺熟,主要是靠着他帮忙送了不少次外卖夜宵,两人微信消息除了他的节日问候,水电暖气物业费通知,就是阮蔚然给他发的感谢红包。
因此这个小侯见了她,还挺殷勤的:“阮小姐,原来是您朋友啊,下次说一声,我就给他刷了。”
阮蔚然压着情绪道:“用给你留张照片吗?”
“嗨不用,我这记性您还不放心,夏先生是吧,我记住了。”
红包卡着电梯门合上前的信号送了出去,小侯笑脸比秒回都及时:“阮小姐客气了。”
电梯直上楼,夏深瞄着她的神色,喘气都不敢大声。
阮蔚然将自己的电梯卡扔给他。
夏深手忙脚乱地接过:“我能进就不用这……”
阮蔚然瞪过去,他马上熄声不敢再说。
这个学姐哪都好,就是脾气有点点怪,夏深想。
而等他跟着她走进门,看到像被世界大战炮火轰过一般的杂乱房子,他觉得,这个学姐,生活能力好像也有一点点、一点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