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很喜欢它。
她正低垂着眉眼逗溪花,门口突然落下?一道修长的人影。
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谁,盛婳眼也不抬: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祁歇抬脚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笔挺地杵在盛婳身前,像是无声的对峙。
盛婳无奈,终于放下?手中柔软的爪垫,瞪着他道:
“怎么,要跟我?叫板吗?”
“不敢,”祁歇垂眼看她:“我?是来求你的。”
顶着这一张如覆清霜的面容,说?“求她”?
盛婳摸了摸鼻子?:“求我??为何?”
“求你让我?一起去。”
祁歇的语气沉着稳静,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恳切。
仿佛现代世界里?万圣节上门讨糖吃的孩子?,而?这样的行为放在他身上属实不多见,盛婳感到?奇异:
“为什么要坚持跟我?一起去?我?们在上京汇合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祁歇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我?就?是想跟着你。”
“阿歇,”盛婳把溪花放下?来,让它一边玩去,随即严肃了脸色道:
“是不是我?这些年太宠你,所以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祁歇没有出声,墨瞳浓黑,宛如笼罩着一层清冽的薄雾,又像冰层下?的黑石,遥不可触。
对上这双眼睛,盛婳率先?败下?阵来:
“你起码要给我?一个带上你的理由吧?保护就?不用说?了,宿一二三四都会,总不能是……你要代替春舟给我?梳洗打扮?”
其实若可以,盛婳的确不想带上春舟,此行劫数不定,当然是越少人越好?。
听到?这话的祁歇耳根红了一红,心里?几乎是瞬间就?冒出了一个答案:
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定了定神,一针见血道:
“这一次秋狝有危依譁险,我?想保护你。”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障。更何况他武艺尚可,绝对不会拖后?腿。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想法被祁歇指出来,盛婳愕然一瞬,随即便想通了:
也是,她带的人大?多是身怀武艺之人,祁歇这么聪明,肯定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来。
但惊讶过后?,盛婳依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有他们就?够了。”
笑话,他可是她回家的关键,她怎么可能把他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