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管家这才放下心,恨恨道:“还算那小子是个人,只是可怜我们小姐了,在寒风里冻了那么久,这要是着凉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走吧,有陆谪在,没事的!”武安侯又盯着兰亭的灯火看了半晌,最终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只要陆谪能全心全意接受云缚安,那日后云缚安若是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都能有人帮忙,有解决的机会。
以前武安侯以为只靠自己便能给娇娇一整个完整的人生,可他后来终于醒悟,他也并非是可以只手遮天的。
至少,他也没办法安排生与死,离与别,以及,君王的猜忌。
陆谪将云缚安抱到床上,盯着云缚安清醒过后的脸:
“怎么非要守在门口?”
云缚安乖乖巧巧,声音也小:“我怕你不高兴。”
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和在意。
这倒是让陆谪有了一丝莫名的开心与愉悦。
“然后呢?就这吗?”陆谪保持着冷漠脸,“到时候冻得生病了,又去和你阿翁告状?”
云缚安连忙解释道:“四哥哥,我不会去告状的!”
“那你今天来干嘛?”陆谪拨了拨炭火,好让房间里更暖和一些,“就为了给我送盏灯?”
云缚安却突然上手握住陆谪的手。
【送的灯那么丑,还不让人说,一说还要哭。】
【搞得我犯了多大罪似的!】
“因为我想见四哥哥。”云缚安坚定,认真地说道。
陆谪愣了,他没想到云缚安这么大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竟有些异样的欣喜。
【这小丫头吃错药了?】
云缚安:“……”
“我还带了兰花,很漂亮很好闻。”云缚安说话很老实。
她又靠近了陆谪,闻到了陆谪身上很好闻的淡淡的杜蘅香。
杜蘅有毒,闻之上瘾。
但是却又该死的迷人。
云缚安下意识地将头伏在陆谪的怀里,好让他看不见自己的神色:“那四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或者我生一场大病,病很久很久,久到我瘦脱相,到时候你能不能原谅我?”
云缚安沉了沉脸色,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罢了,若是能与陆谪和解,也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