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往后出门,最好由吾亲自看护。”
这是什么话?
毫无道理的一番话,竟被他说得这般言之凿凿、理直气壮。
谢晚苏几乎跳起来,“殿下,这是何道理?”
“你既不是我的先生,也非我的父母,为何连我的人身自由,都要被你约束吗?”
“谢姑娘慎言。”
萧珹安微微弯唇,眼神却依旧冷得很,“什么父母、先生,吾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耳,欲尽监护之职,何错之有?”
“你……”
萧珹安在朝中素有善辩之名,眼下这堂而皇之的一番话,竟说得谢晚苏语噎结舌,无言以对。
面对这等诡辩之人,一时之间怕是磨破了嘴皮子也说不过他去,索性先偃旗息鼓,暂且先顺着他,往后再作计较。
眼下他在气头上,便不招惹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她便不信,往后他诸事缠身,还当真能日日跟着她?
“那便有劳殿下了。”
许是见她识趣,萧珹安脸上神情稍转。
谢晚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再次坐上了萧珹安的马车。
反正坐他的马车也不是头一回了,横竖不过是难捱几刻罢了,挨过便好。
不过这次她学乖了,为了避免与萧珹安面对面,一路干瞪眼。一上车她就选了个角落坐,开始闭目养神。
车辙杳杳,一路无言。马车平稳地行驶着,眼看车程就要过半。
萧珹安冷不丁的,开始提及旧事。
“谢姑娘,吾记得先前,好像赠了一枚玉佩予你,作为诗会头筹的彩头。”
谢晚苏心中暗诽,这萧珹安便如她的克星似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叫人精神紧绷。
说起那玉佩,她早就淡忘了,若非他今日提及,她是怎么也不会想起来的,毕竟刚拿到手那日,就被她随意丢弃在房中,眼下,倒还真不知滚落在了哪里,在哪个角落里吃灰。
可眼下萧珹安问起,她便不能不回答。
谢晚苏不得已睁开眸子,对上萧珹安。
“是,殿下确实相赠过。”
她据实已告。萧珹安却并不打算结束话题,继而问道:
“从未见谢姑娘佩戴,可是不喜欢?”
谢晚苏随意寻了个由头,“殿下的玉佩是贵重之物,臣女岂敢随意佩戴?”
“贵重?”
萧珹安自嘲地笑了笑,又落下一句。
“究竟是不敢?还是不愿?”
如此不明所以的话语,莫名让人产生危机感。
谢晚苏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此言何意?”
“谢姑娘,吾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以当面说明。”
萧珹安勾了勾唇,冲她浅笑,瞳孔却深得叫人害怕。
“随意丢弃,同践踏旁人的真心无异。”
他伸手,一枚莹润的玉佩,静静躺在掌心。
正是被她随意丢弃在房中的那枚!
谢晚苏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冷汗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