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医师说道:“不,我先试着把他体内的毒素排出
来,再先行治疗。”
“哦。”房龙答道,眼睛还观望着荀医师的治疗。
艾烟点了多时,这背部立马有三个黑斑,处于针尖之下,荀医师依次取下金针,三股黑色的血便流了出来。
用布轻轻抹过小千的黑血之后,又把他翻了过来,在药箱里掏出一小罐红布塞住的药瓶,从里面扔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放在他的嘴里。
时间过去甚久,时小千脸色忽有些起色,荀医师细细看着,对房龙,无涯两人说道:“好!好!”
两人聚拢过来,看着小千的脸庞,从白煞变得有些红润,只见口中冒血,小千吐在地上,大剌剌说道:“啊呀——差点捂死我了!”
房龙立马站在床头,收起热泪,对小千说道:“时兄弟,你可好些了吗?”
时小千靠在床旁,说道:“刚才一口黑雾罩来。差点让我起不来了,胸口还隐隐作痛。”
荀医师说道:“这汉子命硬,已无大碍了,不过仍需休息点时日,尔等可以熬些草药给他喝,用以调理身体,我留下药方一张,你等需按药方,去庄外药庄拿药便是。”
随即解开文房书宝,开文研墨,写下各配药材,临于纸上,写完之后交于房龙,说道:“此药每次只吃一次则可。”
房龙拜谢荀医师,送他回府,又折返回来,拿了银两准备拾药,正要开门,段无涯劝住,问道:“左兄,你要去哪?”
他答道:“趁早去拿药回来熬。”
段无涯说道:“这都三更天色了,药铺恐怕早就关门了。”
房龙看看天上烟雾笼罩的天空,说道:“嗯,也对,那我明日再去。”
说完,两人一晚上彻夜未宿,陪侍在小千床榻上,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小千身体好了许多,只见他一
一将刺探之事告诉两人,两人听得,尤其是段无涯,他连忙再问:“时兄弟,你说这事是否准确?”
时小千说道:“我不曾骗你们,这虚境上人还真得了柳庄剑法,少林拳谱两本秘籍,他手下还有两人,图谋祝家腿法,只是不曾得到,不过眼见他们窥视这本秘籍,说明这虚境上人至少不一般。”
房龙说道:“这么说来,恐怕这虚境上人也许跟当年的「柳庄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一定。”
段无涯此时坐立不定,在房里低头沉思道:“嗯,若是这样,柳姑娘定会找那人复仇的,这…我究竟告不告诉她这事好呢?”
左房龙劝道:“不,当先最要紧的是要找出证据,没有证据,只能证明虚境上人得到了「柳庄剑谱」罢了,若是没有直接证据,恐怕很难说服自己,当年的柳庄是不是纹二,纹霸天,还有虚境上人所为。”
段无涯说道:“证据要去哪里找呢?”
房龙毕竟是刑捕司的人,对于搜索证据,他早已有
了自己的看法,但他也怕段无涯泄露出去,怕给他的调查造成困难,只好说道:“现在只等调理好时兄弟的身子,再做决定,说到底,时兄弟也是帮我来这里,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情到浓处,自然两眼泛泪,时小千从床榻上劝道:“不,左大侠,这没什么,要说帮,你的千金之恩我还没还,何谈帮忙?”
左房龙说道:“这钱的事就不要谈它了,你可要好起来啊,不然叫我一人怎么去查案呢?”
三人大笑,春末困乏,沉沉的睡意遮笼了三人的笑意,房龙倒在床侧,无涯则昂头躺在堂内的酸枝椅上睡着了。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外映照进来,温暖地拂洒在每个人的脸庞上,房龙带了银两,揣在怀里,不等两人起来,已批了斗笠,独自迎着晨露霜风,去药铺拿药,回来一趟,已是晨时正忙,院子里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剑声,熬好汤药之后,又给小千服下。
说回虚境上人那一头,只说他要寻个理由去湖面找跌失的宝剑,在天月楼带了两个会泅水的弟子,趁着清早一发到湖面借机找人,那两个弟子潜了下去以后,找了许久,又潜了上来?虚境上人问道:“可有消息?”
弟子说道:“回禀上师,弟子不曾见着宝剑,这湖也不深,一手就探到了底,碎石极多,却没有什么宝剑。”
虚境上人说道:“真不曾见着什么东西?!或是尸体一类的也不曾见着么?”
弟子禀道:“上师,我等在这不大的湖里泅了半个时辰,真不曾见着什么东西,上师说这尸体,只怕吓着我俩,这湖面连条死鱼也没,更别说尸体了…”
虚境上人细细思索道:难道这贼厮自己出来了?或是有遁地之术不成?越想越气,可能多半是昨夜那帮巡夜弟子疏忽,让他逃脱了,这下可不好,但转念一想,他中了一掌,恐怕受了内伤,有伤的人一定会去
附近的药庄拿药。现在只要去药铺打听一下,这天有谁来拿药,便可一查究竟。
于是这上人便又返回天月楼里,传令亲信弟子们,先去药铺询问掌柜伙计等人。再打探这一天内,谁来庄里拿药的,都记录下来,画影图形,着人去四周打听。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虚境上人唯独是忽略了庄里的情况,现在只要去庄里询问一番,小千一行人准会露出马脚,可他偏偏不这么做,而是把视线转移到了庄外,如鬼使神差一般,让小千一行人逃脱,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弄人,才有此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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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天气炎热,春蝉鸣动,此时的万月山庄处在一片忧心重重之中…
虚境上人半个月打听下来毫无结果,他心灰意冷,心想这人可能中掌死了,因此也不在追究下去了,现在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祝家腿法,可惜那庄子把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