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哨兵向导的能力,可不是依照排名呈线性递减的。往往,高级向导之间的鸿沟,可以达到千百倍的差异。
刘少将带着人,繁花锦簇地离开,在走之前,用余光不经意地瞥了队伍尾巴,着急得垫脚尖的任钱。
“真丢人。”
三个字,不轻不重地落在场间,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任中校浓眉压低,视线越过队伍,直直落在刘少将身上。
有时候,嘲讽比鼓励好使。
任钱拨开碍事的老可爱们,高举旗帜,摇旗呐喊,梗着脖子,豁出脸皮,加入坑蒙拐骗小组。
李尧善使劲踮脚瞅着他们的任中校,脸都要怼到任钱的鼻子上。
任钱:“你看什么?”
李尧善:“看看您有没有流汗。”
任钱呵呵一笑。
汗流没流他不知道,但脸肯定没了。
没了就没了,正好豁出去了!
“五十三号,兵足粮多!!欢迎新兵入伙!!!”
任中校握着那支鲜红的旗帜,有种破罐破摔的飒爽。
李尧善感动得眼圈红通通的,站在他身后,也跟着扯着嗓子吼,五十三号吸纳新兵小组组成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
看着任钱那副不要脸的模样,刘少将似乎笑了一下,转身说道。
“走吧。”
按照规则,五十三号可以吸纳最多的新兵数量,可问题是,通过考试的新兵人数根本不足,等队伍车轱辘似的轮转一圈以后,任中校面对的,就是空空荡荡的考场,连血迹都快被人来人往的脚步踩没了。
任钱有气无力地问李尧善:“这次,我们从城里选了几个人来?”
李尧善:“三个。”
任钱:“都通过考试了?”
李尧善跑到门口的显示屏上仔细看了看,然后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活着!是温少尉捡回来的小徒弟!”
任钱有一瞬的惊喜:“考了多少名?”
李尧善老脸一红,有点说不出口:“考了个四位数,挺优秀的。”
任钱:“榜上一共一千零一个人,他是倒第一还是倒第二?”
李尧善:“五十三号永不言弃,当然是勇夺第一!”
任钱:“……还真勇。”
就这个破成绩,还是急吼吼地跟着别的塔走了。
任钱失落地跌在破凳子上,看着那空荡的铁门,一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凉。
当年,总塔里的前辈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到五十三号塔里下乡扶贫,但他实在是魔怔了,奔着那个传说就来了。
他不相信,那个传闻中的第一向导真的成了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