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墨一夜未眠,今早起来时明?显精神萎靡。
可当卜幼莹关心他时,他思考了一夜的疑问,忽然问不?出口了。
他很想问问她,是不?是不?打算与自己成婚了,也不?打算回皇宫了,可真当话要问出嘴边时,他又有些害怕。
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所以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如往常那般在行宫与她度过了两日?,之后便坐上了回宫的马车,离开了穆怀山。
萧祁墨走后,卜幼莹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她很喜欢这样的平淡,每日?都?与祁颂待在一起打闹,时不?时跟未央说说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偶尔还会看邢遇与祁颂比试切磋,好不?快哉。
而且自从萧祁墨走后,祁颂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两人都?非常享受当下,每日?夜里?都?会一起玩耍。
她快乐,他便也快乐,甚至变着法的让她更快乐。
日?子就在这样的快乐中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立冬,天气越发寒冷。
“祁颂,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要下雪了呀?”卜幼莹望着满是阴云的天空,问道?。
寒风将她的裙摆与发丝吹起,萧祁颂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应该是吧,听说穆怀山下雪一向是比皇城要早的。”他回道?。
“那太好了。”她高兴道?:“下了雪我?们便有新的东西?可以玩了,我?们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还可以吃雪酒。”
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就知道?吃酒。”
卜幼莹嘿嘿笑着,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吗?小时候每次两家聚在一起,你总要偷萧伯伯的酒喝,有一次你还醉倒在书房呢,你忘啦?”
“怎么可能会忘,那次可是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不?过后来我?便不?怎么喝了。倒是你,跟个小酒鬼一样。”
“嘿嘿,我?也喝得?不?多,我?酒量又不?好,喝个一壶便能醉了。”
“那你这次吃雪酒是要醉还是不?醉?”
她扬起笑脸,眼眸晶亮:“当然是要醉啦!”
两人的笑声顿时响彻周围,像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又像是成婚较早的少年夫妻,言语间充斥着天真烂漫。
可就在这样的笑声中,萧祁墨一身银色大氅,拾级而上,对上他们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
这几?个月内,萧祁墨每个月都会来探望她一次,待上两日,最多三日便得回宫。
只是往常都是在月末才过来,这次却是?在月初便过来了?。
卜幼莹略微有些吃惊,但?仍是?领他进了?屋内,将自己的汤婆子递给他。
随后问道:“你前些日才刚过来一次,我还以为要等一个月才能再见到你,怎么这次月初便来了??”
萧祁墨浅浅笑道:“听说?穆怀山的雪下得比上京城早,我想和你一起看初雪,便同父皇提早请了?假。”
“嗐,初雪而已,这有什么好看的。”她说?着,双手抱住他拿汤婆子的手,关?心道:“我记得你最怕冷了?,一到冬日手便冻得像冰块一样,这么冷的天你应当在宫里好好待着的,皇宫里有地龙呢。”
行宫除了?几?个下人外,常年无人居住,自是?没有地龙可烧的。
卜幼莹不是?个特别怕冷的人,所以有没有地龙也无所谓,只是?萧祁墨自小体温偏低,到了?冬日便比旁人要怕冷些,想必这一趟过来他的手早已成了?冰块。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握上去,便被冷冰的温度刺了?一下,忍不住开口:“你看吧,我就说?你的手肯定冻死了?,冬季就不要过来了?嘛。”
看着关?心自己的卜幼莹,萧祁墨唇角不自觉漫上弧度,声音轻柔:“可是?不过来的话,我会想你。”
“那想我还能比自己的身?体重要吗?”她抬眸看着他,眨了?眨眼。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嗯,见你很重要,非常重要,是?最重要的事。”
卜幼莹蓦地笑了?:“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你越发?的油嘴滑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