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这位玉壶姑娘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她不动,瑞应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
玉壶笑得有些不自在:“姑娘还有事?”
瑞应反问:“姐姐还有事?”
玉壶被她看得无地自容,面上讪讪的,忙道:“无事,这就带她去。”说完,她只好带产婆去给赵姨娘接生。走了两步回头,见瑞应还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睛仿若上等的黑曜石,就那么盯着。
玉壶心里直发毛,总觉得这小姑娘与旁人不同,光是眼神瞧着,就让人瘆得慌、
到了赵姨娘院子里,产婆对王妃行过礼,再去看产妇。查看之后说道:“能看见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力就成!”
赵姨娘的意识已有些涣散,听到声音竭力而望:是产婆吗?产婆终于来了?她不知哪里又来一股力气,在产婆的示意下,拼尽全力的生!
瑞应走在回去的路上,仿佛听到了新生儿啼哭的声音,她兀自一笑:怎么可能?距离这么远,不会听到的。
然后,她就想到了这座王府的女主人谦王妃。
上辈子的谦王妃,似乎并未活到新帝登基的那一日,对外只说抱病而亡,可具体的,谁也不知道。
瑞应上辈子与谦王府并无交集,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这一世嘛!焉知这位王妃是不是坏事做尽,遭了天谴呢!
不等谦王回来,整个王府就报了喜:赵姨娘生下了王爷第二个儿子,足有八斤重!
“这才几个月就八斤重了?要是再等两个月才生…”保不齐就是一尸两命了!
但这事儿谁也不会说出口,明面上是赵姨娘不懂保养,不知吃太多会引发难产。可暗地里稍微聪明些的人就会发现,那个负责膳食的嬷嬷可是王妃派来的!
也算赵姨娘命好,拼死拼活的把孩子给生下来了,竟还能母子平安。若足月再生,一尸两命,也没人会去触王妃的霉头。
因为没有证据呀!
到时候王妃只要说一句:自己并未生产,不懂生育之道,派个嬷嬷去也只是为了王爷的孩子罢了。
谦王怎会为了一个侍妾一个庶子为难王妃呢?
等到傍晚,谦王从宫中回来,得知赵姨娘已经生了
孩子,并未惊讶,只点了点头,说声:“知道了。”
洗漱更衣之后,他也不急着去后院,而是招人来询问今日赵姨娘生产之事。
待听到是瑞应把产婆带到王妃院子里时,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出现了一丝变化。他抬起头,问道:“瑞儿?”
“回王爷话,正是瑞儿。产婆在园子里迷了路,刚好遇上放学的瑞儿,瑞儿就把产婆带到王妃院子里,还在那站了许久,亲眼看着产婆去了赵姨娘那才回头。”
谦王默了默,他已不想知道其他的了,忽然问道:“南直隶寻绣娘的事如何了?”
“回王爷话,南直隶宫里针工局有个绣娘手艺超群,精通苏绣双面绣,却因身体不适连日不好被挪出宫去。可这说也奇怪,她被挪出去之后,身子反而渐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