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钱嬷嬷,你这是怎么了?”陈姨娘看见重伤的钱嬷嬷,立马上前去,扶起她的胳膊:“是不是四小姐对你用刑的?”
“四小姐,枉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对我身边的人下毒手?你就是这样逼她招供的吗?!”陈氏心疼钱嬷嬷不假,可也怕她倒戈,将当年的事情供出去。
而现在,毫无疑问的是,当年的事情,钱嬷嬷已经一五一十告诉了苏彦婉。
“逼她?”苏彦婉望着陈姨娘,双眼通红:“钱嬷嬷,还是您来说,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这……”钱嬷嬷看了看正关心她的陈姨娘,又看了看双眼通红、犹如罗刹女的苏彦婉,开不了口。
苏彦婉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而且自己的儿子还在她手里。
可陈姨娘对钱嬷嬷有恩,而且陈姨娘知道关于钱明至的事情,若是将她供了出去……
“老爷,老爷,老奴有罪!”钱嬷嬷说着,跪在苏老爷对面,拼命磕头:“老奴有罪,请老爷责罚!”
“说吧,何罪之有。”苏老爷高坐堂前,开口道。
“当年,当年……”钱嬷嬷用力吸了一口气,临时改了口:“当年是老奴鬼迷心窍,看着陈姨娘失宠,老奴为陈姨娘不平。所以老奴在给王氏的茶点里下了花生粉,王氏才暴毙身亡的。”
“后来,老奴怕东窗事发,所以才瞒着陈姨娘,用自己的毕生积蓄,买通了仵作。”
“钱嬷嬷!”苏彦婉看向钱嬷嬷,意外于她的临时变卦:“你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先前,先前……”钱嬷嬷一番思索:“先前四小姐对老奴严刑逼供,若是老奴说是自己害死王姨娘的,只怕当场便会被四小姐折磨致死。”
“不!不是的,你明明招了,是陈氏这毒妇指使你,杀了我娘的。”苏彦婉不甘心地上前,掐住钱嬷嬷的脖子:“你从实招来,从实招来!”
“咳咳……咳咳……”苏彦婉被两旁的家丁拉开,钱嬷嬷猛咳了几口,才缓过劲儿来。
“老爷,老爷……”钱嬷嬷用尽力气,爬到苏老爷面前,抓住他的衣袍一角:“老奴自知有错,但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不干陈姨娘的事,还请老爷赐死老奴,莫要再责怪陈姨娘了。”
“这……”苏彦婉双手握拳,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在场的人听了钱嬷嬷的一番言语,也都十分意外。
“不,不是的!”苏彦婉不甘心地挣扎道:“是陈姨娘要害我娘,是陈姨娘害的我娘,钱嬷嬷,你若不从实招来,我……我便……”
“四小姐。”若是再让她说下去,按照她的愚蠢,恐怕要将钱明至说出来了,到时候恐怕会功亏一篑。
危机时刻张姨娘打断了苏彦婉的话:“老爷在这儿,孰是孰非自有定夺。四小姐还是不要大动肝火,在老爷面前失了仪态!”
“父亲……”苏彦婉这才看向面色铁青的苏老爷。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拖下去,乱棍打死,也算还王氏一个公道!”苏老爷发了话。两个家丁上前,将心如死灰的钱嬷嬷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钱嬷嬷杀猪般的嚎哭。
苏老爷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寡言的陈氏:“陈氏,这件事情,你当真不知情吗?”
“老爷。”陈若丹对上苏齐章鹰一样的目光,听着外面传来的雨声和钱嬷嬷的惨叫,气势上不由输了半截。她只得跪地磕头:“回老爷,妾身毫不知情。”
苏老爷是何等人物,只一眼,便将事情看透了七七八八。
“陈姨娘,你有胆做,没胆子承认是吗?”苏彦婉不甘心,仍在一旁不断插话,惹得众人不悦。现在局势已经很明了,再留着苏彦婉在前厅,只会影响众人的思绪。
苏老爷不悦:“这么大的雨,还浇不灭你的火气!”
“把四小姐押回房去,好好梳洗一番,再喝两贴退烧药。这边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是。”两个家丁将不断挣扎的苏彦婉带了出去。
“老爷,三小姐在门外求见,请问要不要让她进来?”正在这时,一个守在门外的丫鬟前来禀报。
苏老爷面色凝重,有些无奈:“外面雨大,让她进来吧。”
“是。”那丫鬟下去通传。
“父亲。”苏玉伶进来,跪地:“今日的事情,女儿在紫东苑就听说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也好知道当年……”
苏老爷没有说话。
“女儿在外面就已经听说了,当年是钱嬷嬷在王姨娘的吃食里下了花生粉,才导致王姨娘暴毙的对吗?”
在座的人还是无一答话。
“父亲,请父亲治母亲御下不严之罪。”苏玉伶以头磕地:“只是,女儿现在好歹也是准四王妃了,就算母亲有再大的过错,也是玉伶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