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辉霖垂死挣扎地刨了刨缸壁,最后安静地待在了水里,做一只美丽的湿身兔。
太宰治脱衣服那可真是要了命了,琥珀其实一直很好奇太宰治身上缠那么多绷带,天天洗澡都要换,第二天……不,很可能晚上就把绷带缠上了,真的不会嫌麻烦吗!?
不过让它奇怪的是,太宰没有拆掉身上的绷带就直接坐了进来,把兔兔捧手里后继续放水,水温适中。
常辉霖这一个月又是海里漂水里泡大雨天出去跑的好久都没有感受过热水泡澡的快乐了,就算是回到横滨,他一般也不用浴缸,而是直接用淋浴。
太宰治愉快地给常辉霖身上打了沐浴露,然后揉揉搓搓,洗的比对自己还有精细,常辉霖心如死水,除了重要地带,其他地方他想洗就随他去了。
把兔子冲干净之后,太宰治给他裹上了干毛巾,放在了床上。
房间里的空调打开了,像这种高级住宅,都是自配加湿器的,所以空气也没有很干燥。
放好常辉霖后太宰治转身回了浴室,五分钟后了全身的绷带已经拆掉了,裹着件严严实实的浴袍,他头发丝还在滴着水,就直直倒在了大床上,险些砸到常辉霖。
捞起常辉霖,他开始给兔兔擦干毛毛。
兔子身上的毛还是很多的,幼兔的毛发还很细软,就更不容易擦干了,最后好不容易搞定了,太宰治就像是忘记了他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被子一盖就要睡觉了。
常辉霖无奈,他推搡了一下太宰治,太宰治揉了揉眼睛,“唔,怎么了?”
常辉霖拍了拍他散在枕头上的湿发。
吹干头发再睡!不然你又得感冒了。
为什么说是“又”?
因为常辉霖在港黑的时候,就已经无数次看见过太宰治因为各种原因发烧感冒进医务室了。
其中洗澡不吹头发就是一个。
太宰治的眼睛解开绷带以后很漂亮,映着床头灯的昏黄光线,像是酒窖里发酵的苹果酒。
他笑了笑。
“我要霖酱给我擦~”
给你擦?
你确定这兔子的手可以擦吗!?
常辉霖严肃地又拍了拍他的头发,还推了一下,太宰治才一脸“好吧好吧”的去拿了吹风机。
这栋房子里的吹风机这种东西他当然是不怎么用了……倒不如说是根本没用过,好不容易找到后他推门回卧房。
“我把吹风机带过来了喔~”
被子里稍稍鼓起的一点一动不动。
他目光一凝,掀开了一个小角,里面的兔子正安静地待在那里。
“呀勒呀勒,真是让我吓一大跳呢霖酱……”
他俯下身,想抱起常辉霖,却被躲了过去。
?
兔子依旧是那只兔子,却像是哪里不一样了,直到对上视线后,他才确定,这只兔子不是常辉霖。
兔子眼变回了黑色。
现在,它只是一只兔子了。
“……”
太宰治垂下头,从发丝上渗出的水从脸颊滑落,最后滴进了浴袍敞开的领口。
他没有再刻意紧着浴袍带,露出了一点锁骨,再下面,有着新旧不一的伤痕。
灯光陆离,人间失格后,再无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