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鸢色的瞳孔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悲哀,嘴角分明是牵着笑的,却像是在绝望的呐喊。
“哈……”
一声不明的轻笑后,手放弃了什么一般垂下,轻轻摸了摸兔子蓬松的毛毛。
来甜品店似乎只是太宰治的心血来潮,反正他们逛下来也不只进过一家店了,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中午,秋天的正午阳光并不过分刺眼,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很暖和。
他们出来以后就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
太宰治眯着眼,秋叶缝隙间斑驳的碎影落入他的眼底。
常兔兔身上也被光影划分出一道明显的界限,黑色的皮毛被照成了暖棕色。
他用肉垫拍了拍太宰治的手,示意他把自己从怀里放下来。
太宰治依言照做,只是没有完全把他放在地上,在长椅上坐下后把他安置在了自己腿上。
又是一阵手动表达,常辉霖终于拿到了手机,摁好了话递给太宰治看。
摁的过程中太宰还把头凑了过来,常辉霖无奈,但也听之任之了。
【我很想你,太宰君。】
明明每一个字都是太宰亲眼看着他摁下的,但当这么一句话完整地呈现在眼前时,太宰治眼眶底像是被撬松了一块,涩意盎然。
有些话,一定要表达出来,譬如我爱你,譬如我很想你啊。
譬如——
我想穿过斑驳人海,拥你入怀。
常辉霖被猛地抱紧,整个脸都被埋在了西装内衬里,鼻尖有血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香,像是开在坟墓边的什么花。
“真过分啊,霖。”
太宰治的表情看不见,声音却在不停地传来。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常辉霖摊开手,也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他闭上眼,听见太宰治近乎呢喃的声音。
“我也……。”
最后三个字堙灭于唇齿间,化为无声的缠绵。
很想你。
被太宰治带回家,已经是见无可辩驳的事实。
太宰治的家意外地并不是很乱,也没有散发奇怪的味道,只是显得过于冷清,像是途经这个城市的旅客,随时都可以离开,许多“家”该有的东西,它是一个没有。
不过基本用品还都是存在的。
在常辉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太宰治共浴的提议后,太宰长长地“欸”了一声,就在常辉霖以为他已经打消这个想法时,他直接一鼓作气把常辉霖丢进了浴缸里。
下一秒,水阀就降下水,不过片刻就淹到了常辉霖的胸口。
兔球瞬间缩水,原来就算不上多大,淋上水后更是小的可怜。
常辉霖:……
[啊啊啊啊啊他在干什么啊啊啊!兔子不能洗澡啊啊啊啊!]
琥珀的奶音飙出山路十八弯的高昂。
这种事情怎么看太宰治都不是那种会知道的人吧。
常辉霖叹气,他这具兔子的身体是强化了之后的,普通幼兔又是吃奶油又是洗澡,绝对会生病,还很可能会死。
水面到了胸口后就停止了上升,显然是太宰治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