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生偷偷地把那封信塞到收信的筒里,然后就点头哈腰地出了驿馆。
出了驿馆,韩生便回到了赵掌柜的字画店。
字画店,在乱世的生意简直惨淡。人一旦穷了,那么一点点钱只够吃喝的,哪里还有买字画的心情?
可为啥赵掌柜的字画店还能开着?没有改成粮油店,杂货铺?韩生清楚,字画店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赵掌柜其实还干着别的勾当。
此时已是下午,接近傍晚。赵掌柜见韩生这时候才来,也不恼,而是笑嘻嘻地问:“韩老弟,那柳兮兮滋味如何?”
韩生笑道:“别提了!去也就讨了两杯酒喝,啥滋味也没尝着!”
“青楼是销金窟啊,没钱怎么能行?”赵掌柜阴恻恻地说,“要不要我给你指条赚钱的门路?保你以后天天睡柳兮兮!”
“算了,我胆子小。”韩生摇摇手。
赵掌柜有赵掌柜的勾当,随时会掉脑袋的勾当。韩生知道,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门勾当,他也不想掺和。
“嘿!当我没说。”赵掌柜说完就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睡了。
韩生则在等,等童老七。
韩生默默地想:童老七会不会不来找自己?他会不会自己偷偷一个人把事儿做了?不会,绝不会!那么多银子,他出不了城。而且时间不等人,他一个人挖那银子太慢,那么担心儿子,肯定想快点挖出来。再说,他是个笨人,笨人在遇到事儿的时候,总是想找一个聪明又信任的人依靠出主意。自己比他聪明,他看得出来。又是他最信任的人,这是明摆着的,银子的事情只有他和自己知道,他找人帮忙只能找他韩生。自己又刚见过他,他第一时间又肯定会想到自己。那么,童老七首先必须得找人帮忙;其次找人帮忙只能找他韩生。那这事儿就没得跑。
果然,天还没黑,童老七就来了。
一脸焦急,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外,把头探进来后,问:“韩老弟在吗?”
韩生抬头,故作惊讶:“童老哥,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你看能不能----”
韩生立刻扭头冲着赵掌柜道:“掌柜的,我出去一趟。”
“嗯。”赵掌柜眼睛都没睁。
韩生拉着童老七出了门,在店门口问他:“怎么了?”
“来,来!”童老七拉着韩生,一路跑,跑到了自家老宅。
韩生跑得气喘吁吁,帮他关上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童老七急得快哭了,从怀里把信掏出来给韩生看:“邮差刚送来的,你看看,帮我想想办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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