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为奇怪,那可是晏长珺的右手——上?面那圈红痕她记忆深刻,而?且这伤疤还是让众人争风吃醋的法宝。
她突然戴镯子做什么?不过这反倒是提醒贺镜龄了。
是个好的切入点。
“说起来……”贺镜龄悠悠开?口,“殿下您今天戴了镯子?”
晏长珺本来还兴味盎然地摆弄手炉,闻言身体却忽然僵直了一瞬。
“……是。”晏长珺慢声回答,倏然抬眸,眼底似有明光闪过。
贺镜龄斟酌道:“以前从?来没见殿下戴过,倒是好看?。说起来,殿下可认……”
她虽觉得这样有些生硬突兀,但本来问一个人认识另一个人与否,本来就是直白?的问题。
答案只有是和不是两种?。
她话?音后的人名却被眼前倏然倾来的人影盖过。
手炉里的沉香气和浅淡的兰香气霎时缠在她的鼻尖,但更重要的是忽然压来的温暖。
衣料摩挲,或薄或厚,但彼此都能感到身体描摹出的弧度。
二人之间不过一臂之距,晏长珺想要倾身过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发间还是玫瑰香气。
贺镜龄微怔,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尽管晏长珺颇自然地靠在她的肩窝处,但是她还是怕她滑下去,于是环了她的腰,锢在身边。
她头上?还带了首饰,步摇晃出声响,又有重量,压得贺镜龄不太自在。但那香气到底怡人。
闷闷的声音从?肩窝处传来:“为什么你刚才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语气含嗔带怪,像是因为不开?心,连着应有的自称都忘记了。
她光是这么说着还不够,探出手来,掰开?环在腰间的那一双修长的手,指腹轻轻上?攀,一点点地扣住贺镜龄的腕骨。
“刚刚还走呢,现在怎么这么主动?”她捉着她的腕骨,像是拿到了罪证一般。
贺镜龄只觉呼吸又变得黏稠烫人,“殿下,你这是……”
这小?殿的屏风都小?得很,旁的人不用进来,路过便能瞧见——
当朝长公主和锦衣卫,两人都穿着最为华贵应景的绮服,雪色与红色的身影相?缠,长袍和长裙搅在一处,落在地上?。
贺镜龄自觉无所谓,只是这副模样的长公主给人看?去,未免有些太不妥当。
“……我?怎么了?”晏长珺抬起头,捉住贺镜龄腕骨的手,却又向下按去,强硬地扣住她的五指,教她无论?如何也松开?不得。
指缝缠绵,汗津津地涌出,掌纹相?叩,热度不断攀升。
晏长珺的吐息喷洒着,均匀又滚烫地拂过贺镜龄的面颊,对着她最敏感的耳廓,洒下一串温柔呢喃:“要在这种?大日子才能见到你,你才是最尊贵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