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镜龄本想说话?,唇畔却压来温热的触感:晏长珺轻舐过她的唇角。
不管是疑问,还是辩解,此刻都已经尽数消弭不见——
她的唇瓣先?是被轻轻舔舐,紧接着就像是研磨,挠得她全身上?下如被热流滚过一般。
终于舌尖抵开?唇缝和牙关,妄图在里面肆意捉弄——
但晏长珺毕竟是在病中,很快就被制服。
贺镜龄终于探手掌住她的后脑,勾连的舌尖很快换了阵地,啧连出水声和微微的吟喘。
缠吻得激烈,终于分开?时,雪靥上?都浮现点点红色潮晕。
她顺势又靠在贺镜龄的肩窝,贪掠着她颈间的麝香气,后用一种?近似迷糊的语气道:“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
步摇又晃出细碎声响。
话?音还未落下,还在摩挲的指缝就分开?,继而?攀往贺镜龄的鸾带处。
“和,和我?……”她低声暧语。
揭露
断断续续的嗳声听来都显得黏稠烫人。
贺镜龄只觉面颊上面热气萦绕,鸾带被人勾扯着,摩挲出来些痒意。
她强自保持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伸手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迫令它停下来。
“嘉琅殿下,”她时断时续地从齿缝中挤出字来,将身上的女人扭正,对上那?双狭长的凤眼?,“今天是宫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了。”
如今那?双眼?睛里面像是雨后湖面,氤氲着水雾,从清湛到渐露沉沦渴望之色。不?仅如此,眼?尾也溢出古怪的绯红。
因着被人大力桎住,晏长珺发出了似是不?满的两声闷哼,回望过去,小声道:“对,还?有快一个时辰。”
贺镜龄一怔,大脑里的清明消散,再度陷入混沌之中。
说着,她便不?顾手的桎梏,再次倾向?贺镜龄的肩窝处,颇为恶意地在她最敏感?的耳廓处吹气:“你三番五次、处心积虑地来看我,怎么这?会儿就变成正人君子了?”
贺镜龄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被捉弄下去。
她先没吱声,缓缓地别过头来,直视那?双凤眸,嘴角微扬:“我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殿下如此金尊玉贵,把口脂弄得如此花,等?会儿要?怎么出去?”
为了让这?女人不?跌落下去,贺镜龄空不?出手来。于是她俯下头,碰上那?光洁莹白的前额,任由紊乱的热气扑到坏心眼?的促狭鬼脸上。
明明只有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却还?要?攀向?她的腰带。
脸庞上的温热吐息和麝香气卷在一起,但晏长珺的心底却更如明镜似的。
借着这?极尽的面部距离,她轻易便又凑了上去,重重地碾磨过贺镜龄的唇角,用劲地、粗粝地。
因为她本就没有打算要?给一个温柔的记忆。
她很快松开贺镜龄,看着她同样染上殷红色的唇,轻笑两声,一边探手抚过,一边细语呢喃:“是啊,本宫的唇花了……可是,不?见得贺大人的干净。”
气音缭绕如同云气一般,还?带着些许病态。她病得其实明显,贺镜龄今天看见她,便察觉到了。
“本来是没有的。”贺镜龄闷哼两声,极力压制心中潮热,她脑海里还?残存着些许的理智。
晏长珺挑眉,像是颦起惯常的骄纵:“现在有了。”
贺镜龄嗫嚅两下,还?没说出话来,便又被晏长珺的一句话哽住了:“我在生病,我是病人。”
是病人,所以?就这?么肆意妄为,明明距离开宴仅不?到一个时辰,明明两个人都?穿着繁复,明明……
“你知道你是病人,还?要?这?样,是想?将病气过给我不?成?”贺镜龄只觉没来由一阵好笑,不?由得回怼。
但这?句话可算是惹到人了。
她感?觉腹部传来猛的一阵掐痛,她好容易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那?么狰狞,紧接着便是一声含愠带怒的声音压来:“我是老大,我病了,你有什?么置身事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