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至少,至少现在驸马看清了那?贱人的真面目。”
楚玥气急攻心,哪能轻易平复,狠狠道?:“去告诉林相,三日,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三日内,这贱人必须死!”
“是。”侍女领命,匆匆离去。
厅堂之?内,楚玥身侧便只余下?一个?贴身侍女侍奉在侧。
楚玥心绪不平,攥着帕子徘徊,一面唇角微动,叽里咕噜不知在絮叨些什么。
顿了会儿,忽的看向那?贴身侍女,眸光阴冷道?:“这贱人颇有些手段,又有高手相护。事到如今,便是调虎离山也用不得。”
“是啊,”侍女附和,“能将一众高手一击毙命,唯有更厉害的人出现才?能将人引走,叫那?贱人落单。”
楚玥吐出一口浊气,心绪渐平。
侍女又道?:“殿下?,恕奴婢多嘴,先前林相所用杀手已?是数百里之?内的佼佼者。再要去寻,恐怕少则半月,多则便不好说了。”
“呵!”楚玥冷声一笑,“你说应当如何?”
“奴婢蠢钝,想着殿下?生?来尊贵,自是不懂那?些腌臜手段。殿下?,再厉害的高手,也要食五谷,您忘了,从前她便是中了一支毒箭,龟缩在济世堂,险些丢了性命。”
要取人性命,硬的软的都不好使,那?便只有阴损些。
楚玥的面色终于全然舒展开来,顿了会儿,忽然看向侍女,道?:“林相费了不少手段笼络那?些杀手,你说,她用的什么?”
一个?清倌儿,即便做了掌柜的,也断然比不上当朝宰相的心机与手段,更遑论,是叫人舍命。
侍女不屑道?:“她还能凭什么,自是用皮肉做交换。”
“啊?”
“殿下?或是有所不知,春和楼从前有个?红倌儿,也是炙手可?热。后来毁了容颜叫人领走,来的,就是一个?江湖客。”
楚玥忍不住笑了笑,这些俚俗卑下?之?事,她惯常不放在心上,这时听来,却?是难得的畅快。
仿佛那?个?叫她厌憎鄙夷的女子,越是多些不耻之?事,越是配不上林霁尘,她自个?便愈发平添几分尊贵与高洁。
贴身侍女的脸色却?是黯了几分,踟蹰片刻,凑近她低语。
“殿下?,那?贱人若是死了,您要查的事……”
楚玥脸色一凝,事关?她素未谋面的姐姐,五公主。嚣张如楚玥,亦从不敢与人言,身侧侍女侍奉她多年,得她信任,方只告诉了侍女一人。
侍女瞥着她的脸色:“那?事,怕是要随着她一同?湮灭。”
宫廷秘辛,无人可?问,也不能问。
“殿下?,奴婢愚见,那?贱人所言或许只是为了保命,随口胡诌的,您只当从未听见。”
楚玥紧拧着眉,良久方道?:“若她所说,是真的呢?”
五公主,真的还活着。
春和楼内,阿涧与司予传了?话,便是折身下楼。也没管司予面上,到底是怎样掩藏不住的悦色。
回至后?院,阿涧见过一个又一个小厮与丫头,终是回到楚惊春房内回话。
“掌柜的,奴才仔细查探了一番,银杏好似凭空消失了?,没人承认见过?她。”
楚惊春的嘱咐,阿涧一应放在心上?,也尽全力处置妥当。唯有这一样,无头苍蝇般寻不着出路。
楚惊春懒懒地倚在榻上?:“总是有人说谎。”
阿涧道:“是,若非烟兰说谎,那便是有人替银杏隐瞒。奴才想着,烟兰不大可能说谎,毕竟那日您所用的糕点确实被人下了?毒,应是有人与银杏里应外合。”
楚惊春不置可否,银杏随意出入春和楼,自是有人打掩护。只是不知,背后?之人是谁。
正好有丫头叩门,正是到了?午膳的时辰。
楚惊春瞧着一碟又一碟的菜式摆上?桌,还未起身,便见阿涧从袖中取出一只布卷,布卷展开,正别着几根银针。
“阿涧,你这姿态,倒有些像善针灸的大夫。”
阿涧道:“烟兰说,送过?来的饭菜她都试过?,但?奴才不放心,还是再?试一试。”说着,手执银针一样一样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