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知道,这男女授受不亲,大人方才摸了奴家的腰,奴家只能跟着大人了……”白三秀心想,可惜了。没瓜子,可惜了。李琭问:“谁碰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许?”“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呀!毕竟女子闺名,最是要紧。”李琭面不改色,举起手中的横刀,淡淡道:“那你嫁它吧。方才是它碰的你,作为这把刀的主人,我同意了。”噗!白三秀捂住嘴,差点没憋住笑声。许姑的风情万种尴尬地僵在脸上,还没想出应对,李琭又道:“你要嫁,我现在就给你做主,拜堂成亲。不嫁,我还有公务在身,误了正事我可以带你去县衙大牢住几天。”许姑:“……”“小秀,走了。”白三秀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印迹。许姑正有火没处撒呢,骂道:“还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白三秀不放心道:“床边墙上那块圆形印记,你注意……”“老娘刷的不行啊,赶紧给我出去!”砰!未必意外一旁的小二已经满头是汗,睁眼说瞎话:“李大人息怒,许姑她娇纵惯了,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白三秀问:“她到底是什麽人?店里的常客?”小二道:“就是那对夫妻中丈夫的相好咯,每年都要来我们店里闹上一两回。碰上耳根子软脸皮薄的客人,就像刚才那样……也能要点钱。”白三秀这才明白刚才胡搅蛮缠的戏码唱的是哪一出。“她每次来都住这间吗?”“是啊!这屋位置好,而且当年那对夫妻就是住的这一间。她说要在这什麽缅怀故人,掌柜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依了她。”小二把他们领到另一间空房,还要道歉,李琭挥挥手让他下去。“记得把簿子送来。”“是是,李大人请稍等。”小二走後,白三秀才问:“你怎麽成青岩的捕头了?”“离开庄州前,我要了一块腰牌,方便做事。”白三秀笑道:“没想到李大人应对那等泼辣妇人,也是得心应手。”李琭闻言,眉头一蹙,竟然有几分委屈地说:“我倒是等着你来维护本官的清白,结果你只顾看戏。”“分明是许姑讨要她的清白,怎麽成你的清白受污了?”“她来蹭我,当然是我吃亏了。”“李大人如此洁身自好,那我也得多小心了。”“这不一样。”李琭伸手揽过她後腰,轻轻按揉,“反正你是要对我负责的。”“……”稍後小二送来账簿时,白三秀已经洗漱好了,只是一双圆眸水光潋灩,嘴唇泛红微肿,显然是遭受了不小“损失”。受益人倒是神色餍足,坐在桌边开始翻阅住客登记的情况。只是没看多久,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白三秀好奇地凑过去。每年年终,客舍会将当年入住、店内收支等情况汇总,将异常情况另列,因此虽然是近二十年的账簿,翻看起来也是很快的。李琭点了点记录,道:“历年来失踪的住客,年终汇总有单独记录。你看看这些。”每年失踪的住客,账簿上都写明了籍贯、姓名、时间,以及失踪是客舍自行发现,还是亲朋报官後官府查问得知。客舍确认失踪,主要是客人的行囊没带走,人却行踪不明。本来每年有几个人失踪并不是什麽稀奇事,但自从陈有田和周小娘的案件发生後,失踪人数有所增加,而且这其中,由客舍发现的变多了。当然,对於这一点,官府进行过仔细调查,确认客舍没有杀人越货,也确实没什麽地方能藏匿这麽多屍体。最终,这些失踪人员只能以进山采货遭遇不测结案。李琭道:“你在大月山待了那麽久,却从来没听说过山里产黑灵芝,或者说,即使有,以其罕见程度也不够二十年来供应百神丹不断,所以黑芝的传说恐怕有蹊跷。如果这个传言是有心人刻意为之,那麽失踪也未必真的是意外。”白三秀问:“你是要查那个神医了?”“我已经请刺史安排了。”“那你准备先查查客舍?”“嗯。”枯井次日二人下楼吃早饭时,大堂里还零零散散坐着几位客人。许姑早已经起了,果然正如小二所说,把住客纠缠了个遍,又去把刚回来的掌柜敲打一顿,才心满意足歇下。看得出她还是有些垂涎李琭,只是慑於他官差的身份,不敢再轻易造次。见她如此生龙活虎,白三秀反而放心下来。掌柜业已听小二说明了情况,上前来和李琭一番告罪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