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璫,发黑的织物残片,衣饰,还有镶金的牙齿……众人不约而同想到那种可能,胆小的当即吓得连连後退。“这……这这不会吧,这井吃人哪?”“要不然这些东西哪来的?原来客舍失踪的人都被这怪井吞了!”“娘耶吓死人了,就剩这麽些个零件了,吃得还怪干净的……”“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但他们怎麽进去的啊,这井不是封了好多年了吗?”李琭问掌柜的:“陈有田夫妇知道这口井吗?”掌柜的早就吓得一身冷汗,擦着鬓角道:“应该知道吧?他们是小店的熟客了,差不多有三年常来。”众人还对着吃人井议论,那半棵树桩的根系走向也基本挖出来了。果不其然,这根桩子的根系非常发达,一直延伸到井边。除了明显能辨别为树根的,周围还纠缠着大量软须。如今这些灰黑色的根须都已经干瘪,看起来已经死去许久,但是白三秀弯腰掰了一截比较粗的主杆,细看却能发现,靠近外皮的一圈仍然呈现极淡的绿色。也就是说,二十多年过去,这棵树其实并没有彻底死绝。“李大人,这、这树又怎麽了嘛?是不是和那场‘天谴’有关?”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李琭只道:“挖出来,烧了吧。过了火,邪秽尽除,就不必担心了。”“真的?!谢谢大人指点,谢谢大人指点!”几天来掌柜的神医青岩南街回春堂。掘井烧树之後,天字甲号房墙上的圆形印记也随之消失。解决了客舍的失踪谜案,李琭和白三秀就赶回青岩,调查那位广为传诵的老神医。此时,白三秀站在门面狭小的医馆前,拍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声。“幺妹儿,莫敲了,乌神医不在。”旁边的摊主主动搭话道,“你是别地方来的?乌神医这两年基本没开张。”白三秀也用乡音回道:“谢谢大哥!我是罗安县来的,我相公身子不是的太好,就想来找神医看看。大哥意思是他不常开门?”“老头子脾气怪,有时候看心情,有时候出去找药,啥子时候开张不好说的。你要找他看病,得碰运气。”“啊,他就没留个什麽联系方式?”“没得。”这大哥是个卖肠旺面的,白三秀想了想,索性坐下来要了一碗面,和大哥聊上了。“我听说老神医看不见?那他怎麽看病啊?”“老头子是瞎了好多年了,我老汉儿在这摆摊的时候,他就搞张桌子在这接诊,那个时候还没得这个铺面呢。反正就是诊脉,再问一下情况嘛!主要他那个百神丹神得很,确实可以治病。”“这个药真有那麽神啊?”“千真万确!”大哥怕她不信,连连强调,“我爷爷就是吃了百神丹好的!老爷子当时八十多,眼看到就要没得气了,吃了药以後还真缓过来了。要不是他自己走丢,估计还能活好几个年头。”“老人家走丢了?後来找着了嘛?”“他还不是听别人说啥子黑灵芝,闹到起也要去摘,趁我们不注意偷偷跑了。後来是别个喊我们去的,人倒在路边,已经没了。”“太可惜了。那个黑灵芝,我也听说了,真的有嘛?”大哥不以为然,“晓得哦!传了十几年,每年都有好多人进山,从来没见到哪个找回来。我就说,老头子怎麽可能把方子讲出来,自家秘方肯定藏到噻。”白三秀又问:“老神医这麽厉害,他师父肯定也是个神医吧?不然搞哪学的这身医术。”“没听说啊。”“咦,他不是的本地人?”“是我们青岩的,但是以前没这麽出名。三十年多前吧?我那个时候才几岁,他刚开始做百神丹。”“这样啊!”“小秀。”一声温和的呼唤传来,白三秀抬头一看,一身青衫的李琭快步向她走来。“徽明,你怎麽来了?”“我事情谈完了,来接你。怎麽还吃上了?”“就……看着还不错。你嚐嚐?”她的肠旺面还剩半碗,李琭也不忌讳,端起来就吃了。大哥看看他俩,心直口快地说:“幺妹儿,这个就是你相公?看起来挺好呀,不像生病的样子。”“他……”白三秀憋了半天才道,“是看着还好,有时候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