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笙的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被扯得歪七扭八,脸上青紫一片,整个人精神恍惚站在杨园身后,看得季时禹有些触目惊心。
杨园紧抓着钟笙的手腕,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指着季时禹的鼻尖。
“你们不是有过一段吗?是不是都挺遗憾的?老子现在成全你们!”
说着,把钟笙往季时禹身上一甩,季时禹下意识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钟笙。
他的手不过碰到钟笙,杨园就和疯了一样,双眼血红,上来就是一拳要打在季时禹脸上,他头一偏,那一拳打在了季时禹的锁骨上,力道之大,简直要把他骨头都打碎了。
三个人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围观。
一栋楼的男生和路过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停了下来。
杨园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婊子,你是不是想着他,老子现在就让你看他看够!看看老子怎么把他打死!”
说着,他又要上来打季时禹,被钟笙一把抱住。
钟笙像一只濒死的母兽,跳到杨园身上,像要食人血肉一样,凶狠地咬在杨园肩背之上。
杨园吃痛,一把甩开钟笙,转头就抓住钟笙的头发,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是“啪啪啪”几巴掌打在钟笙的脸上。钟笙鼻腔里立刻就见了血。
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老子娶你回家,你怎么回报老子的?你结婚前就乱搞,是不是和这姓季的?臭不要脸的破鞋,老子对你不好?还是我们全家对你差了?你还要偷人??要不是我兄弟告诉我,你跑学校里找这姓季的,老子绿帽子是不是就戴实了?臭婊子!婊子!”
钟笙如同本能一般痛苦地否认:“我没有!”
“还要骗我?!”杨园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在众人面前羞辱钟笙:“血都没流的女人!还骗我说是第一次。婚前就乱搞,老子没有怪你,给你安排工作,给你买最好的,用最好的,你怎么回报我?你偷人!”
许是吵过太多次,也挨过太多次打,钟笙已经不愿意再解释什么,只是睁着一双死灰一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之前,没有别的男人,信不信随你。”
说着,抱歉而绝望地看向季时禹:“我和季时禹没有任何私情,他有女朋友,也要结婚了,你要还有人性,就不要打扰别人。”
……
污言秽语之下,杨园说着又要对钟笙下毒手。那不是一个男人对待妻子的样子,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季时禹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去拦。
“她是你爱人,嫁给你不是让你随便打的!”
中国人从不缺正义感,可是中国也有一句没有道理却被众人默默遵守的老话,“夫妻家事不要管”。即便知道打女人不对,可是大家也都没有上前去伸出援手。
季时禹不愿意再和钟笙有什么牵扯,可是此情此景,他若不管,杨园手重,再打下去,钟笙就危险了。
他大力抓住杨园打人的右手,杨园反应极快,左手一拳就挥了过来,打在季时禹的脸上,季时禹左眼一花,半天才缓过来。杨园还要挥第二拳,季时禹头一偏,躲了过去。
季时禹越是要制服杨园,杨园的情绪就越激动。
手脚并用,要和季时禹拼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消息的赵一洋几乎是闪电一般的速度从宿舍跑下来,连鞋都没穿。陆浔拎着赵一洋的鞋,也跟在赵一洋身后往下冲。
赵一洋挤入人群的时候,正看到杨园对着季时禹的身上招呼了两拳,一直隐忍着没发作的季时禹终于火了。
血脉喷张,青筋暴起的拳头终于举了起来。
赵一洋太知道季时禹打架的能力,别说杨园比他瘦小,就是杨园和北方人一样高大,也不一定是季时禹的对手。
他两步上去,抓住季时禹举起拳头的手,语气急切极了。
“不行,季时禹,你冷静点!”他摇着头,几乎祈求的语气:“池怀音要是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死的,你是她的男朋友,你为了钟笙打架,你要她怎么想?”
季时禹已经失去理智,被打了好几拳,怒气已经从脚底冲上头顶。
“放手。”
“别人夫妻的事,你不要管了!你和钟笙早就没关系了!”
“放手!”
季时禹用力甩开赵一洋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声音从齿缝中溢出:“就是街上的陌生女人挨打,是个男人也没办法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