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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怀音刚换上拖鞋,还没坐下,宿舍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池怀音的宿舍门猛地被人推开,来人火急火燎地说:“池怀音,不好了!你男朋友在楼下和人打起来了!”
……
池怀音想都不想就冲下了楼,脚上的拖鞋不跟脚,一只跑掉了她也顾不得捡。
五月的森城已经入夏,烈日灼人,空气滞闷。
池怀音疯了一样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
有个别她们一栋楼的女孩,曾见过季时禹送池怀音,见她到来,都开始你传我,我传她地议论。大家默默为她让出了一条道。
她一抬头,就看到扭打成一团的季时禹和杨园。
一旁披头散发的钟笙一直试图抓住杨园,有时候抓不住,就凑过去替季时禹挨拳头,那画面,像一根针一样,扎得池怀音眼中要冒出血来……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众人看向池怀音的表情充满着同情。
“……”
“听说这女的结婚前,男的追了挺多年的,后来女的还是嫁给别人了。”
“听着女的爱人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就有一腿的,这女的新婚夜没有落红,应该是以前就厮混过了。”
“看得出来,不喜欢怎么可能为她打架,下手还真是狠,人家都结婚了,再不服气又能如何?”
“可怜这男的现在的女朋友,听说两个人也在一起挺久了。”
“心上人结婚了,也不可能守一辈子,总归是要再找个女孩的。”
“可怜,可怜……”
……
烈日当空,池怀音几度都有眼前发黑,几欲晕厥的感觉。
一种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感觉,从胸腔到四肢百骸。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像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都敲碎了一般。
都不复存在了。
那事之后,池怀音就生病了。
热感冒一直不好,池母把她接回了家照顾。
期间季时禹好几次去找池怀音,都被拒之门外。家里的电话线也被池怀音拔了,池母从来没见过自家乖巧没脾气的女儿生这么大的气。
劝也不知道怎么劝,毕竟年轻人的事,也不好插嘴,只能好言好语把季时禹劝走。
季时禹本就是个无赖,见池怀音不见他,又使出无赖招数,爬到池怀音家的窗台上。
池怀音感冒之后,妈妈就没有关紧窗户,不通风怕她病情更重。
季时禹爬进池怀音房里的时候,池怀音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见她满头大汗,季时禹也有些心疼,拿起床边的芭蕉扇轻轻给她打扇。
池怀音被丝丝凉风扇醒,身上的热度缓解了一些,虚弱地叫了一声:“水。”
水杯递过来,后背被一双大手扶着坐了起来。池怀音立刻感觉到这力道不对,不是池母,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一抬头,就看见季时禹那张青紫的脸,那些痕迹,是他为别的女人打架的“勋章”。
这么想想,她就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来做什么?”池怀音撇过头去,不愿看他。
季时禹也知道这次池怀音是真的生气了,哄了这么久,还没哄好,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善解人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