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瑾的脑子这才清醒过来,温热的血液从鼻腔留下,鼻子的剧痛更加明显了,疼痛直击而脑,激得她抬手就是一捶,“咚”的一声砸在江明舟胸口。
“怪谁啊!你疯了!直接在我面前脱衣服!”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宋知瑾一时噎住。这人是疯子吗?别人让他脱衣服他还真脱啊!
见她哽住说不出话,江明舟又轻笑一声。
“宋知瑾,你现在胆子越老越大了,都敢打我了。”
他抬手摸上方才被捶的地方,眼神颇为可怜。
“我自小……”
真是够了!宋知瑾生气地对着他捂住前胸的手,又是一捶。
这一捶下去之后,只听见江明舟“嘶”的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宋知瑾这才注意到江明舟的后背方才向后撞时,应当是直接磕到了木座上,按照方才的角度来说,他应该是正对着木座凸出的边角撞上去的。
“云灵,去医馆,快!”她忙向外面喊道。
“我没事。”江明舟双手撑着木座想从地上坐起来。
被宋知瑾一把按住,厉声喝道:“你别动了!万一伤到骨头就完蛋了。”
“我不想坐地上。”江明舟说道,宋知瑾不为所动,硬是不让他起来。
“我从小体弱……”
江明舟一个人絮絮叨叨,宋知瑾坐在他旁边的木座上,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念经。
医馆很快便到了,江明舟在宋知瑾的压迫下,被大夫用木架子抬了下去,江明舟在里间看伤,外间里的宋知瑾也让大夫看了看她的鼻子。
所幸两人都没有大碍,只是江明舟需要卧床静养几日。
宋知瑾不知道的是,这日她和江明舟来医馆看伤的事,被路过的百姓半真半假的传开了。
最后传到宋知瑾耳中就已经变成了,她忍受不了江明舟连日欺压,奋起反抗,与江明舟在马车里互殴,最后江明舟被打得被抬进医馆,她则只是受了轻伤。
多日后听到这一传闻的宋知瑾不禁感叹。
京中人真是,看的敢说,听的敢信。
*
确认江明舟并无大碍后,宋知瑾终于放下心来,先行回家。
回到宋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宋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冬雪又在大门边上等她。
自从上次江明舟和宋老夫人见面之后,宋老夫人再也没找过她。
“瑾娘子,老夫人请您到院中一趟,所有娘子和郎君都去了。”
冬雪的语气轻缓,也是自上次之后,冬雪再见她时再也没有了往日嚣张的气焰,说话也低眉顺眼起来。
所有人都去,那应当不是她又犯了什么事。
正走到院子门口,便听见里面喧哗声阵阵,好像是一男一女在激烈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