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字倒也罢了,为了能读会写不做文盲,自从她过来后就没敢放松过书法,一有机会就在空间里苦练。
而学琴,对于一窍不通的她却是顶难的一桩事。
虽然她一直对乐器都很感兴趣,却没什么机会碰触,现在能学,她自然也是千肯万肯的,就是觉得压力好大,而且这样一番安排下来,她的空余时间就被占去了一大半。
在岛上这大半年,除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她的小日子可谓逍遥自在,人也疏懒恣意惯了,这下野马被套上笼头。
唉,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然而师傅也拜过了,现在反悔……好像也来不及了,那就硬着头皮学吧。
学到哪一步算哪步。
不过,想想有朝一日,她要是能抚下一首曲子来,倒也算得偿宿愿。心间竟莫名就生出一股勇气来。
不就是学琴吗?
熟能生巧,一来她还可以在空间夜以继日来练习、勤以补拙;二来她也不求臻于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至境,聊以自娱、修身养性即可。
“莫先生,住在何处?明日一早我便登门求教。”
林幼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日要去哪上课呢?
她连莫先生住哪都不晓得。
不过,霍震应该晓得。
“老夫看这里就不错,明日一早老夫便过来授课。”莫先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是脸上那抹洋洋得意的笑意,有些教林幼卿琢磨不透。
可能是岛上不太平,莫先生为她的安全着想,才把授课地点改在这里,林幼卿这般想。
不论他笑得如何古怪,总之她也得了便利不是?
想不通的地方,晚上再问问霍震,也不知莫先生收她为徒的事是不是霍震授意的。
左右也不是啥大事,也没必要纠结于一时。
向晚时分。
霍震一行人身上披挂着绚烂的的晚霞,驾着小船回来了。
海滩上挤满了人,几乎岛上的人都守在了这里,都迫切地想知悉他们出去一整日,带回了什么好消息没有。
林幼卿和莫先生也站在人群外,目光关切地注视着自远而近的小船。
“先生觉得,他们这趟出海……会有收获吗?”
相处了一整日,又有着师生之谊。
林幼卿不自知地对莫先生亲近了不少,心里便有什么说什么,少了些从前的戒备。
莫先生摸着下巴上的几根胡须,嘴角噙笑,半晌才道:“正如霍统领所言此事非一日之功,这才是第一日呢,每回都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便是好事了。”
林幼卿抿嘴一笑。
心里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的确,只要人能平安归来就是好消息了。
小船在浅滩处停下,霍震率先跳下船。
海水立时淹到他的腰部,后面船上的人也纷纷跳进海里,与迎上去的汉子一起使劲,把船拖拽上岸。
六皇子赵璐领着一群人上前,询问他们出海有没有见着什么船只,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又显出几分急切来:“你快说说看!”
霍震的目光越过围过来的众人,朝着人群外林幼卿与莫先生的伫立的方向觑了两眼,才回道:“按那日商定的,我们一整日都朝着西方走,沿途没什么发现,正午过后,日影西斜就返航了。”
霍震言简意赅地陈述了他们出海一日的情形。
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了下去,“倒是临近海岛的时候,远远看到有三艘海船朝西边驶去……”
“好,好。那你有没有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