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卫瑾认祖归宗,祖训自然也得遵循,不遵循那就是不孝,她们再说下去就是在劝人做不孝子了!
就这般,这些诰命夫人被姜黎四两拨千斤地堵了回来。
姚嬷嬷当夜便一字不落地复述了姜黎的话。
卫瑾说意外吧,的确是有点。但要说不意外,却也算得上是。
阿黎自打同他成亲后,与他经历了不少事。
青州之行也好,雪灾义举也好,还有替卫家鸣冤,以及收容流离失所的女子到酒肆,教她们一门挣钱的手艺。
这些事桩桩件件都在逼着她成长。
如今不管是经营状元楼,还是掌管卫府的中馈,她都做得越来越好。
但不管她成为多么独当一面的姜掌柜、卫夫人,只要一到他面前,就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孩子气。
连杨蕙娘都说,她这女儿被他惯得越来越任性了。
卫瑾睇了眼正在同他说着“长姐如母”的姜黎,笑了笑,从善如流道:“知道了,这位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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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熄灯后,卫瑾将小姑娘揽入自个儿怀里。
姜黎身子一僵,忍不住道:“还不行呢,早就同你说了,这两月别睡一个榻的!”
说来自打她从有孕后,她与卫瑾始终是睡在一张榻上的。
前几日杨蕙娘还特地过来嘱咐她,说就算出了月子,也还得再养养,至少再过一个月才能同卫瑾行周公之礼。
说得姜黎面红耳赤,忍不住嘟囔道:“娘,我们又不是小孩儿了,有分寸的。”
“这不是怕你们年纪小火气旺嘛?”杨蕙娘戳了戳姜黎的额头,“阿瑾不纳妾是好事,但也不能因着他不纳妾就什么都由着他了。你们最好还是再分开屋子睡几日,实在不行,娘教你一招。”
杨蕙娘从得知姜黎有喜之后,便提出要小夫妻二人分屋而睡的。
姜黎可不敢同杨蕙娘说,他们就从来没分开睡过。
若不然,她这额头只怕要保不住了。
姜黎也挺无奈,她坐月子那会每日都出盗汗,全身汗津津的,却不能沐浴,只能拿热帕子擦身。
谁实话,那会她自个儿都嫌弃自个儿。索性便差人挪了张矮榻放置在拔步床旁边,准备让卫瑾睡矮榻的。
偏生卫瑾不同意,还一本正经地凑过来嗅了嗅她,笑着说她身上一股子奶香。
眼下,这位郎君正在用同样正派的口吻在姜黎耳边说道:“阿黎想到哪儿去了?”
他方才抱她抱得那样紧,真当她什么都不知晓?
姜黎转过身,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开春了就是这点不好。
倒春寒刚过,隔壁容大人养的两只波斯猫都开始喵喵喵叫个没完,更别提这位被逼清心寡欲了十个多月的年轻郎君了。
想起杨蕙娘教的那一招,那一招实则姜黎自个儿也懂,可她从未实践过……
姜黎迟疑片刻,便学着六斤六的模样,在他面前挥了下攥得紧紧的小拳头,用气声道:“要不要?”
“……”
卫瑾揉了揉眉心,一把抓住姜黎挥舞的小拳头,将她老老实实按在自己怀里,温声道:“阿黎,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