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这般,浅淡的两三分心思总要表现出十分来,真假掺半,让人分不清她心底真切的情绪。
谈垣初觉得有点不对,他问:
“除了你,这宫中还有人喜欢山茶花?”
女子着急地瞪圆了杏眸,不满意他的回答:“臣妾又不知道,万一是替别人种的呢,臣妾自作多情,最后岂不是会落得一场空欢喜?”
眉心的轻蹙转瞬即逝,谈垣初抬眼,没让她再钻言语空子,直截了当地回答她:
“是替你种的。”
他语气淡淡:“除了你,没有旁人。”
云姒一噎,觉得他真好意思说这话,那一池子莲花难道只是摆设么?
她小声嘀咕了声:
“骗子。”
谈垣初轻挑了下眉,紧接着就听见她的闷声:“没有旁人,那祁贵嫔是什么。”
话音甫落,谈垣初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想着,别人有的她没有,所以想给她。
于她而言,却是觉得这东西是别人有过的,十分惊喜也只变成了两分。
不等他说话,女子还在小声嘀咕:
“后面会不会还有兰花、菊花、杏花、桂花?花开数朵,各表一枝?经年后,也许不止御花园,皇宫四处都是百花齐放的盛景。”
谈垣初满头黑线,原本有点晦涩的情绪被她这一句话彻底打散。
花开数朵,各表一支,是该用在这种时候的么?
谈垣初抬手捏住某人的耳垂,声音不温不凉地问她:
“感情在修容娘娘心底,朕就是个花匠?”
云姒轻咳了一声,居然觉得他形容得格外准确,一时间,眼神不由得心虚地闪躲着。
他语气有点危险,却又不像是生气,云姒觑了他一眼,呐呐道:
“……也不能怪臣妾。”
这些破事都是他做出来的,怪得了她延伸猜想么?
谈垣初恼声:
“闭嘴吧。”
她欢喜不多,难过也不多,甚至还有心情和他贫嘴。
他也说不清他在恼什么,哪怕一直都挺清楚她心底其实对他淡淡,远不如口头上说得那般看重,但有时还是觉得堵得慌。
说不出的憋闷,谈垣初沉眸,他顺着心意拉过女子,一手准确无误地握住她后颈,掌心用力,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云姒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和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碰着,交融的呼吸越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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