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摆明了是护着邵编修啊!
这邵编修真算是走了大运了,怎么就这么投了皇上的缘法!皇上发了话,这将来他在翰林院还不得横着走啊,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府上的门槛随便他踏!
“你好好在翰林院当差,”齐宣帝又勉励了邵云端一番,眉头一皱,厌恶道:“翰林院那个乔——乔什么来着?”
吏部左侍郎连忙回话:“皇上,是乔鸿熙。”
“就是他,也不是个好的!外人不知内情,他还不知道吗?不过是仗着邵编修心软好欺负罢了!德不配位!将他降为无品级的庶吉士,若是再无长进,朕看这翰林院他也别待了!”
“品行无端的东西,别带坏了翰林院的风气!”
吏部左侍郎弯了弯腰,额头上冷汗直冒:“是,皇上”
齐宣帝大大发作了一番,心气儿这才顺些,冷冷一哼,吩咐退朝。临走前瞅了田大人一眼,命他觐见。
田大人恭恭敬敬应答,脸上更觉火辣辣。
邵云端随众臣鱼贯退出乾清宫大殿,冲众臣拱拱手辞别,仍旧回翰林院去了。
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摇头或叹息或失笑。
这位邵编修的运气,还真是好到爆啊!这以后没事儿可别瞎掺和招惹他
那乔家,实实在在也太过分了些。
既然嫌弃人、瞧不起人,连断绝书都迫不及待的塞给人了,还有什么资格编排人呢?
这件事上乔家和乔鸿熙的确太不厚道了。
也够蠢。
这种落下白纸黑字证据的事儿,容得他们胡乱编排吗?就不想想有一天真相大白之后情何以堪?
东暖阁中,田大人恭恭敬敬立在下首,齐宣帝一脸难看。
“知道朕为何叫你吗?”
田大人不敢说不知道,况且他并不是不知道。
田大人忙跪了下去:“微臣知罪!此事虽不是微臣指使的,可微臣到底心胸不够开阔、不够大度,留存了点儿小心思,故意沉默不语、静观其变。若不是为了讨好微臣,那些人断断不至于为难一个新来乍到的编修。微臣有错,请皇上降罪!”
田大人叩首在地。
他不愧人精,这番话恰到好处说到了齐宣帝的心坎上。
齐宣帝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觉得他还算是个识趣懂事的。
“降罪倒不至于,不过此事你办得着实不漂亮!叫多少人看笑话!那件事已经过去,朕都发了话不是吗?谁若是胆敢妄议,你只管教训便是,谁敢说半个不字?何必为难朕的新科状元郎?他是个有才有德的,朕将来还要用,你也不要再难为他了!”
“知错若改,善莫大焉。此事下不为例!”
“是,微臣谢皇上恩典!微臣定当谨记皇上教导。说来惭愧,微臣家那丫头唉!”
田大人轻轻叹了口气。
齐宣帝了然,田家丫头一向来出色骄傲,乃是贵女中的佼佼者,却在终身大事上栽了这么个跟头,也难怪老田心里会不得劲。
他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