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论起来,谁都没有错,怪只怪一场乌龙。
齐宣帝神色更缓下几分,“行了,此事便如此吧!以后不许再提!”
“是,皇上。”
“跪安吧!”
“微臣告退。”
离了乾清宫东暖阁,田大人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
好险!险些一张老脸都要丢尽。
短时间内,他是不能再对那邵云端如何了。非但自己不能再对他如何,也要放下话去,不许旁人对他如何,至少得保他一年之内顺顺利利不出任何意外!
否则,皇上难免还要怪在自己身上——真是想想都憋屈极了!
田大人那叫一个气闷!
索性连衙门也不去了,出宫之后径直回家,去了夫人那里。
田珊珊正陪着母亲说话,见他气色不太好这会儿回来,便笑道:“谁惹爹动气了?爹也该好好保重才是,何苦总为了那些个事儿动气伤身呢?您气坏了身体,外边那些人不会心疼,咱们自家人岂不心疼?”
田夫人一笑:“珊珊说的是,老爷,你看咱们珊珊多孝顺啊!”
“珊珊向来孝顺,老夫当然知道!有这么个好女儿啊,是老夫的福气!”田大人叫田珊珊一番说说的也呵呵的笑起来,心里轻松几许。
然而想到前阵子的那个乌龙,心情又更郁闷了,他的闺女多好,怎么就碰上了这种事?这也太委屈她了。
所以说,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
三人说笑几句,田大人便将田珊珊支走,向田夫人简单说了今日早朝时候发生的事。
田夫人听得一阵堵心,“这与老爷有何相干?怎么也怪老爷头上来!那姓邵的自个得罪了人,旁人看不过去要报复,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他没本事便也只能自个受着,如何要老爷担责?”
“皇上这回也太不公平了!”
“难不成,往后那姓邵的但凡有个什么,咱们家都得负责?”
田夫人最后这句话乃是赌气所言,然而田大人听毕苦笑了笑,叹气道:“夫人还真说对了。”
“什么?”
“这以后,我会交代下去,谁也不许找那姓邵的麻烦,我会让人多关注关注他,万一有点儿什么,也好出手帮忙。”
“老爷!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田夫人快气死了。
“你别着急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这么过一年半载再说吧。待此事完全淡下去,他再有什么,自然怪不到咱们头上。如今他有什么,皇上都认为是有人想要讨好我而做的,我若不过问,皇上会迁怒。”
田夫人咬牙:“真是太过了!”
“这是圣意,为之奈何?”
田夫人眼眶一红,忍不住以帕拭泪:“可怜咱们珊珊,多委屈呀”
田大人也一阵心塞,何止闺女委屈,他这张老脸也尴尬极了。今儿在朝堂上,皇上当场那般呵斥发落刘御史,他脸上火辣辣的几乎站不住。
他就从来没有在朝堂上这么狼狈尴尬过!
“以后会好的,咱们珊珊那么好,一定会嫁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