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皇后娘娘当真仁慈,无奈三殿下最后还是早早离了京,还同陛下生了嫌隙。”
常嬷嬷徒然冷着一张面孔,“是陛下偏爱那贱人,才让三殿下养尊处优,凭空生出了野心。”
步桐瞧瞧斜眼去看常嬷嬷,已然是完全打开了话匣子的模样,赶忙追问,
“嬷嬷,当年的柳贵妃当真是盛宠?柳家覆灭,她竟仍然可以在皇宫里独得盛宠。”
常嬷嬷叹了口气,“那贱人惯会勾,引陛下,抢先生下了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皇后娘娘尚且没有身孕,她便如此献媚霍乱,岂是良家?后来还敢妄想储君之位……”
常嬷嬷突然戛然而止,面色闪烁了一下,“老奴多言了。”
步桐笑得纯净,
“嬷嬷相信桐儿,这才畅所欲言,这些本就早该被时间封印的事情,桐儿不会给嬷嬷惹麻烦的。”
常嬷嬷赶忙起身给步桐行礼,迅速告退了。
步桐在原处坐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嘴角满是不屑,
“柳家造反?陛下还能继续宠爱柳贵妃、容她抚养皇子?那为何后面还会赐她毒酒?这还真是件有趣的旧事呢。”
“郡主娘娘,”头顶传来一月的声音,“督主大人在找您。”
……
步桐走到前堂大宴之时,这里却是有些争执的,容平公主气急叉腰,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红的,云放将她半护在自己身后,直言劝着,“公子还是谨言得好,公主殿下万金之躯,如何能由你这般轻浮玩笑。”
对面的人似是已然醉酒,摇摇晃晃地捏着酒瓶指向容平九公主,“容平你装什么呢?早晚你都是要许给我的,如今躲在一介外男身侧,成何体统?皇家脸面当真是不要了吗!”
“你大胆!”容平一看是当真气急,“你一个区区府尹家的败家子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是哪个给你的脸面,你也配?!”
纨绔子弟信誓旦旦地点头,“公主还请莫要动怒,您瞧这京都城中的公子们如今还剩下谁啊?我父亲讲了,您啊,最后还是便宜了我罢,饶是本公子没有功名武职又能如何,熬到如今,还不是让我捡了便宜。”
“胡言!”云放一贯从容淡定的模样随即崩坏,“苏大人何在?还不赶紧阻下这妄言之人!”
步桐脑袋里极速反应着这位“苏大人”是何许人也,竟然容许自己的儿子这般放肆胡言,辱没皇女,随即恍然,
“莫不是苏瑞海?”
步桐随即叹了口气,难怪苏瑞海特地过府替其子谋划,这样不成器的孩子,若不想些旁门左道的路,科举之路如何行的?
苏公子还在叫嚣着,“一介武将也敢这般同未来额驸叫嚣?你且等着,本公子日后发达了,一定阉了你送去东厂,同那杂种作伴。”
这话一出,在场看热闹的人纷纷噤声,火冒三丈的容平也突然安静下来,乖乖地躲在云放身后,一阵寒风吹过,伴随着让人遍体生寒的声音,
“同谁作伴?”
云放低头,“见过汤大人。”
步桐微微惊讶的嘴巴僵硬在一个半开的状态,因为从人群中让出一条路走出来的汤玄霖,赫然一身散发着寒气的飞鱼服。
无奈扶额,本来汤玄霖的气场就很冷,如今穿了这御赐的官服,虽然严肃恭敬,但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直接让人避而退之,不敢近前。
苏公子眯着眼睛来看,顿时酒醒了大半,“汤、汤大人,您误会了,小的没有说您,小的哪敢说您呢。”
不说还好,越描越黑,毕竟,汤玄霖的“特殊身份”明晃晃地摆在那里,被这么一说,耳边难免出现一些幸灾乐祸的讨论声。
汤玄霖慢慢走进,直迫得苏公子几乎瘫软在地,“汤大人饶命。”
“汤大人饶命!”姗姗来迟的苏瑞海这才得了消息奔过来,步庭中亦快步跟在后头赶来。
苏瑞海不顾旁侧的众人,果断干脆地跪在汤玄霖脚边,“汤大人绕过小儿这一次吧,下臣无能,娇养坏了这孽,障,冒犯大人,求大人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罢。”
步桐抱手在旁侧看戏,直到这里才冷笑开口,
“恶人先告状,道德捆,绑,自己儿子做错了反而避重言轻,搞得仿佛玄霖欺压他们一家似的。”
……